們把事情淡化掉,可是我仍然心中發苦。把事情放到一邊,我繼續自己“敞開來接受關係”的指定作業,同時在其他層面練習戰士的決心。我注意到自己愛拖延的傾向,透過寫出自己每日的優先事項,而且從頭到尾去逐項完成,終於減少了很多的拖延。同時我也盡了全力,去覺察自己在哪些地方,把自己擺在第二位,結果當我發現我把自己拿來像門墊那樣任人踐踏時,感到多麼的憤怒與自責。那都是一些小事,就像允許自己在餐廳中吃半冷不熱的食物——然後竟然還留下大筆的小費。有的案主滔滔不絕,賠上我的午餐時間,或者是允許某個推銷員說服我買下自己根本不要的東西。不知道為什麼,要改變這些模式是如此的困難,不過我發誓總有一天要終止這些惡習!
由於究主的教誨,特別是關於對金錢的感覺,第一個星期我的案主人數大大增加。然而到了第二週,人數又減少了。考慮一下可能的原因並加以歸納後,我發現唯一能找到的理由就是“走黴運”。所以我嘗試了究主的技巧,問問自己:為什麼不想要有更多的案主(如果我知道的話)。馬上跳出來的答案就是:我仍然認為自己工作是很耗元氣的!案主愈多,愈耗元氣!既然我不認為自己能很快地由“埋頭苦幹”的觀念中跳出來,我靈機一動地想到去把諮商費調高。我的秘書凱倫,對這明智的做法持懷疑態度,可是當我提到要給她加薪之後,她的態度就有了奇蹟般的轉變。
遇見蜜拉(1)
在超市收銀機前的隊伍裡我遇見了蜜拉。那算不上是一見鍾情,可是當我們四目交接時,內心頗有來電的感覺,接著立刻感覺到,我肯定我們會在一起。蜜拉剛搬到此地,因此我有絕佳的機會來展現我的特長——美食。我知道本地所有的餐廳,我可以帶她去適合她口味的任何地方吃正餐,再帶她去吃她喜歡的甜點。蜜拉就像一場遊戲,但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覺得一切皆自然就緒!
接下來的日子是愉快的歡笑與深度情緒探索的混合,在蜜拉身上,我找到了一個夥伴,我們能毫不畏懼、毫不遲疑地探索最強烈的感覺。她有如疾風一般,掃入我由於過往婚姻而受傷積滿塵埃的心房。我緊隨在後,緊張地要求她不要去探視舊創,別去碰老檔案。
“告訴我你和德玲的事。”在我心愛的義大利餐廳中吃完義大利麵之後,蜜拉向我詢問著。
“沒什麼好說的。”我據實以告,可是胸口卻一陣劇痛。
“你還愛她嗎?”
“我究竟愛過她嗎——這才是問題。”
“不對,這是你逃避問題的方法。”
“愛真是個奇怪的字,它可能意謂著熱戀,或者是瘋狂的嫉妒。不論我對前妻的感覺如何,不管是愛或不是,都已經在每日例行的公式中消失了。”
“希望有人很快把你從你的閣樓裡趕出來。”蜜拉說,鬧著玩地把茴香的葉子往我頭上丟來,“你的腦袋沒感覺哦。”
“可是我並不喜歡這裡的感覺。”我指著自己的心口,“對,我仍然愛她,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如果我讓自己再去感受,我的心就會被撕裂,那麼我就變得一無是處了。”
“那麼你要怎麼辦呢——繼續躲在頭腦中,直到感覺消失為止?你躲在腦袋裡又對什麼人有過好處?”
“至少我可以保持客觀,讓時間把痛苦慢慢地磨掉。如果我滿腔傷痛,又如何幫助我的案主去清理他們的人生呢?我的案主需要我用冷靜的頭腦去幫他們解決危機。”
“他們需要有人陪伴他們,而不是躲在象牙塔中從上方對他們大呼小叫。”
“誰在躲?我沒有躲呀,我不明白——”
“你不想明白,你是故意的。任何人都可以教人們逃離痛苦——我們的文化,多年來已形成這種氣候。可是甘乃迪,你可以給人們更多的東西,你可以幫助人們找回他們的感覺。”
“我不知道那能算是幫助嗎?蜜拉,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有許多感覺都會讓你痛得咬牙切齒。你只要說‘德玲’這兩個字,我就覺得被刺一刀。”
“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她生氣地質問。
“嘿,別生氣,我只是——”
“我生氣!昨晚你告訴我說,你真的很喜歡我,想要跟我在一起,好呀!那就真的跟我在一起啊!”
“我是呀。”我辯白著,很尷尬地察覺到別桌客人正在注意我們,“只不過是……嗯,蜜拉,以前從來沒有人這樣跟我要求過,反正沒有女朋友這樣子要求過。”我補充著,想到究主,“我每次交女友,都一直在想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