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了下去。
“哦——,我想起你是誰了!——兩年前,陳記酒樓差點將我殺掉的那位小師妹。對不對?啊!人生啊!果然是很奇妙!又見到我了,是不是感到很榮幸?”我痞痞一笑,斜靠在窗稜上。
“噗哧——,”車廂外駕駛馬車的兩人中的一個忍不住笑出聲來:“一般來說,正常的人應該會說又見到你了,很榮幸才是!怎麼到了你這就反過來了?”不用說,此人一定是那個曾經出手救我的俠士。
“抱歉!我就是屬於那不正常的人!”一聲嗤笑,我敲敲車廂,示意他專心駕車。
不知道是不是我倆輕鬆地對話惹惱了“小師妹”,瞧著她粉面含煞,一副想要生吞了我的樣子,我皺眉道:“陳姑娘——,你說我貪贓枉法、罔顧法紀我都承認,至於‘私募山匪殘害良民,圈養面首端是不要臉——’這句話。我可不怎麼苟同啊!所有人都知道我梅葚至今獨身一人,連親個小嘴,摸摸小手都沒有!哪裡來什麼面首啊?還有為了打擊山匪,我可是造到了多少報復,只可惜山匪們依舊‘猖獗’,真是讓人無可奈何啊!”起哦故作可惜道。
“住嘴——”一聲尖叫,打斷了我聲情並茂的表演。
“別人不知道你偽善的面孔!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你的那套把戲可以瞞過其他所有人,卻瞞不了我的眼睛!我爹爹——,大伯——,舅舅——,梅葚!如果不是我奶媽千里迢迢來告訴我,我還當真以為你是一個為民請命的好官!聽你嘴裡講的頭頭是道,背地裡卻一肚子男盜女娼!你殺我陳家一門三十六口人,這筆血債你想如何償還?”
“陳家?三十六口人?你奶媽?——”我皺眉。這章遼,辦事真不牢靠!居然還有漏網之魚!看來,這女子也不能留了。
垂下眼簾,我眼中閃過一層殺機。
“怎麼?不說話了?原來你也會心虛!還道你是人面獸心的女魔頭,哼!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我陳家上下三十六口人命我一定會親自向你討還——”
“你的名字叫陳如珠?”我打斷了她的話。
“哼——”她不說話,就是承認了。
“陳如珠,女18歲。十六歲開始從專門為皇家培訓貼身護衛的影衛門出來,任普安公主的貼身女侍衛;父親陳思誠,38歲,文德元年進士,原是隰州慕山學院的先生;母苑氏,大儒苑惘臣之女,真是書香門第。
只不過,在天覆四年的正月三十。陳百沅,也就是你爺爺,在隆安鄉山神廟前慫恿兩千人馬闖進太守府打砸搶燒,意圖造反。幸得本老爺命不該絕,正在百姓家中探訪民情,所以躲過一劫。可是,州府衙門宗卷文案經此一遇,統統化為灰燼——”
“住嘴——,你歪曲事實——”無論是誰,被這樣當面指控,都不會有好情緒。
“唉——!自我大唐創始伊始,三百年不到,先有安祿山之亂,後有黃巢起義;想不到江山社稷尚未恢復元氣,這山西陳家一門竟然不思皇恩,不報國仇,竟然意欲仿效前逆叛亂,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低眉痛心疾首。
想不到,在這亂世幾年,最先出師的,竟然是我的演技。
“閉嘴——!我殺了你——”
能當選皇家子嗣的貼身侍衛,首先先決條件便是祖上十代身家清白。陳如珠的父輩都是一代先生大儒,對於名聲最為著緊,無論是誰,被按上謀逆之罪,在這等級森嚴的社會之內,便是抄家滅族之罪。今天我就是要先毀掉她的名聲,逼她向我動手,只有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以反賊餘孽為名,除掉她。
“住手——”馬車之外的兩人,聽著裡面的情形不對,衝進來一個。
“啊——”最先叫出聲的,正是年少無知的普安。
“滴——”鮮血,順著衝進來的那人的手腕,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她的頭頂,鮮紅的血液帶著腥鼻的味道,滲透到她的髮絲。
“大師兄——”陳如珠扔掉手中的短劍,面如土色。
“太守,請你看在皇上的面上,原諒我師妹的不敬之罪!師妹從幼時起,便被李公公挑選入宮,接受訓練,也只有在前年的時候,才回得一次家中。所以說陳家謀反一事,師妹全不知情——”男子依舊帶著斗笠,冰冷地口氣透過厚厚的黑紗,傳入我耳中。
該死,我刷的小小計謀竟然被他識破!恨惱的哼了一聲,我緊緊的攥起拳頭,將頭撇向一邊。
“大師兄——我沒有錯!為什麼承認——”陳如珠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斗笠男子。
“閉嘴——”斗笠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