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有些話只能放在心裡,他也不會隨隨便便的就表露出來,太多的話語,反而會顯得做作。
程普不是那樣的人,皇甫岑也不是那樣的人。所以這種淡淡的友情只有細細品味,你才能感覺到他的真。
“好。明天我就先去東觀一趟。”
談了許久,皇甫岑打了一個哈氣,睏意十足的舒展雙臂。
“最好還是要去一趟太尉段熲的府邸。”不知什麼時候,劉基已經走到兩人身旁,目光直視前方,雖不看皇甫岑,每一字卻都是在對皇甫岑說著。
“太尉段熲?”皇甫岑的嘴角微挑,對於這個人,心中一直摸不準是什麼感覺。如果要是往常,皇甫岑也不會去關心這個人,但是現在,自己身份已經不算是什麼秘密了,該怎麼看待段熲卻是一個難題。
也許,武夫之間總有種英雄相惜,他們也很少把仇恨放在心中。熟知歷史的皇甫岑當然知道太尉段熲是什麼樣的人,不管他的選擇是因為什麼,但是段熲你不可能片面的去評價。
“嗯。”劉基悵然若失道:“不論是為了我的事情,還是德謀從軍的事情,只要太尉段熲應允,一切皆好辦。”
洛陽的局勢錯綜複雜,不是簡單的一兩句話就能說明白的。太尉段熲現在有名無實,不能掌軍,但昔日部下卻都是一方大將,有他說話自然好辦,而且太尉段熲是站在宦官一方,制衡朝堂之上的那些名士,對於劉基的事情他當然也能觸及。
不過,現在皇甫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見段熲。
“呵呵。”皇甫岑搖搖頭,淡淡道:“明天的事情,一切等見過老師之後再說。”話罷,皇甫岑拂袖離去。
看著離去的皇甫岑,劉基嘴角彷彿陰謀得逞般的笑了起來,如果皇甫岑能見段熲,那麼他就一定會被段熲賞識,段熲的為人,劉基清楚,不要說皇甫岑身世,就是那份與生俱來的冷靜,就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將領。想想日後,陛下捭闔天下,皇甫岑甘為驅使,未嘗不能中興大漢。
“笑什麼呢?”程普驚異的看了一眼怪笑的劉基。
“哦。”劉基仰起頭,笑笑道:“有朝一日,翔龍依舊會在天。”
………【第二十章 東觀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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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觀。
東漢洛陽,南宮內觀名。漢明帝詔班固等人修撰《漢記》於此,書成名為《東觀漢記》。章和二帝時為皇宮藏書之府。後因以稱國史修撰之所。
皇甫岑沒有帶任何人,隻身來到東觀。盧植就在這裡。
自去年年末,盧植進東觀著書至今已達半年之久,期間因九江諸夷謀反,盧植曾在九江之地有舊恩名,復為廬江太守,任後,九江平定,又被朝廷徵調回東觀。
皇甫岑也沒有想到師徒兩人會在此相見。
因為地處的緣由,皇甫岑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見到盧植,只好在天尚未亮之際,早早的躲在去往東觀的路上。
天還未亮,過往的行人自然很少,但是通往南宮的車馬卻是不少,大多為上朝官員,盧植因位小人卑,還參與不了朝議。如此,皇甫岑才有機會等到盧植。
盧植也沒有想到,皇甫岑能來洛陽,當初皇甫岑遠去遼東避禍,也是盧植出的主意。見到自己的弟子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盧植回身看了看自己身旁無人後,便把皇甫岑引至一旁。問道:“岑兒,不是叫你短時間內不要來洛陽嗎?”
皇甫岑一怔,沒有想到盧植這麼激動,隧開口道:“師父,是不是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見盧植如此,皇甫岑回憶著自己腦海的印象。
“嗯。”盧植頷首不語。
“師父,其實徒兒也不是要來洛陽自找麻煩的。”皇甫岑很無可奈何的說道。
“在北地的麻煩都解決了?”見皇甫岑如此狡辯,盧植直言,並不隱晦提及。
“呃?”皇甫岑一怔,雙眼躲避著盧植的目光,他能依稀察覺到盧植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
“不要以為躲著我的眼睛,你就當我什麼都不知道。”盧植聲音有些剛毅,對著面前的皇甫岑,他的訓斥聲雖小,卻很嚴厲。
跟在盧植身邊不是一日兩日了,盧植生氣,皇甫岑焉能聽不出來,一個聲音如鐘的人,你讓他壓低聲音,可以想象那是什麼樣子。
皇甫岑低頭不語。
“我以為你也斷不會如此行事,一個崔鈺,還不值得你動此狠心。”盧植最後終於灑脫的甩甩衣袖,望了望遠處的車馬。
皇甫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