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規模迄今為止最大的起義。也只因為一點點的利益燻心他們忘乎所以,在沒有掌握政權的時候開始腐化,他們失敗註定了他們的劣根性。知道歷史的皇甫岑並不是為了黃巾起義的失敗而悲傷,也不是為了親手斬了張角而悔恨,他只是悲傷歷史往往就是這麼無情,有些本來是梟雄之志的他們卻不得不被歷史的浪潮殷滅。
張角,也是皇甫岑生命裡第一塊奠基石。
有些人不管目的如何,但是甘於為他人鋪路就已經讓皇甫岑自愧不如。雖然沒有人知道,張角是誰,又是誰殺死的。
只有皇甫岑悔恨的淚水被雨水沖刷。
廣宗一戰,黃巾覆滅。
廣宗一戰,盧植下獄。
廣宗一戰,白馬揚名。
遠處。
張婕緊緊地握住雙拳,白皙的雙臂之上青筋隱隱暴露,整個人的身體裡有股怒火在燃燒,似乎要吞滅面前的官軍,即便是那個曾經讓她心動的皇甫岑,她也只想殺之為快。
“咔嚓!”
天空之中一道閃電劃過,劈裂整個天際。似乎每個人的心都有無盡恨意,不得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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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窮盡的黃河水如虎如狼的蜂擁而至,整個河道之上漂浮的都是各處的衣物等等。而且漫天雨勢似乎沒有減小的意圖,整個風向直直順著東邊,即將衝破溝渠,流入洛陽。
就在群“龍”無首一團亂麻的時候,皇甫岑全身溼透從水裡爬了上來。
河堤之上,郡裡的軍民同時一愣,沒想到皇甫岑竟然以這種方式出現自己的面前。短暫的愣神過後,身旁的眾人開始歡呼,只要河東郡守還在,治水就還有一線生機。
只有趙御史見狀身子一顫,仰天長嘆道:“河東郡守都被洪水衝到這兒,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不!”皇甫岑抹著臉上的雨水笑道:“河東還在,洛陽就還在!”
“什麼?”
“我說,河東還在,洛陽就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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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靈帝看完最後一封奏摺,臉色陰沉似水,猛地扔掉手中的奏摺,怒聲道:“一個貪汙卑劣的太守,怎麼會有數萬人為他跪街鳴冤?”
“這個臣不知!”
靈帝怒道:“百姓鳴冤也就算了,怎麼還有這麼多官員、黨人、士兵、商賈為他求情?就連就連張阿父都給他求情。難道,張角真是死在他手裡?”前頭一系列的詢問都是對嘉德殿下的朝臣們,只有最後一句是自問自答,他根本就不相信張角是死在皇甫岑的手中,如果承認,那麼就是說自己這個一國之君在撒謊。
可是面前堆積如山的奏摺,處理起來又是十分難辦。對於皇甫岑,靈帝於心不忍,畢竟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悍將,而且不從屬朝廷裡任何一方派系,難能可貴的是他還那麼年輕。
多番思量下,靈帝依舊一籌莫展,竟然在龍椅之上站了起來,在嘉德殿上踱步徘徊,雙手揹負於後,眼望嘉德殿外,嘴裡喃喃自語道:“難道真得要殺掉朕的霍驃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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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凜冽,山間鬢白,雪花隨風飄灑飛舞。
盧龍塞外六百里絕地上。一健碩挺拔的將軍勒“馬”遙望,回身笑道:“一出盧龍塞,生死亦未卜。”
後面馬車門開啟了,裡面坐著的是一名身穿灰色夾襖的三十多歲文士,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陰冷的笑意,加上一身陰森的氣質使人覺得他整個人很陰毒。文士聞言深吸了口氣低嘆道:“一出盧龍塞,生死亦未卜!”
那將軍伸手指向遠方道:“文和,你能看這大好江山在宵小手中慘遭蹂躪。”
文士看向那將軍笑道:“正待將軍從頭拾。”
那將軍縱馬來到那文士身邊道:“蒼茫大地,主宰沉浮者必你我。”
文士被他豪氣與雄壯景色感染,片刻後淡淡笑道:“好!雖然生死亦是未卜,不過,文和這一生便交給將軍了。”
將軍苦笑不語,凝望天際上一抹孤鴻,思緒卻已經不知飛到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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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石槐、丘力居、於夫羅,只要我皇甫岑還在的一天,你們就別想跨過長城一步。”對著前方滾滾煙塵,皇甫岑右手放在胸前,目光極遠,朝向對面。
“嗚嗚~~~~~”
“先登部曲列陣,白馬義從兩翼遊弋。舉擲槍!”皇甫岑面如冰霜發出最後一聲命令。
“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