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抵抗的各部人手,還未交鋒,便被陣前斬將,或是被陣前勸降,總之,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須卜骨都侯開始暗自後悔,他隱忍數年,卻因為匈奴右部醢落的老首領與休屠各胡白馬銅的攛掇,貿然行事,如今給自己惹下這等麻煩
“降還是逃?”
須卜骨都侯手臂輕輕挑起帳篷的簾子,抬眼望向天空之上那抹星辰,暗自盤算何去何從
“單于,如此深夜,怎還未休息?”
就在須卜骨都侯呆呆愣神的功夫,匈奴右部醢落的老首領與休屠各胡白馬銅就已經走到近前,彼此目視一眼,似乎在決斷由誰來同須卜骨都侯說他們要說的事情
須卜骨都侯也彷彿並未瞧見兩人另類心思,只是哀嘆一聲,放下門簾,嘆道:“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睡覺,別叫我單于了,能不能活著回到匈奴王庭,見見先祖都還不一定呢”
言語之中,須卜骨都侯已然放棄了一決勝負的機會
其實也難怪須卜骨都侯如此,即便是全盛時期的南匈奴又怎能面對眼前這大股的漢軍
兩個人也察覺出須卜骨都侯心中的後悔,各自抬頭彼此凝視一眼,然後低聲道:“單于,我們不能在此束手待斃,得想辦法,否則這北地,哪裡還能有我匈奴兒郎藏身之地”
“倖存性命?”須卜骨都侯苦澀一笑,負手於後,佯裝慷慨赴義道:“但願我這一肉身能化解漢庭怒氣,你等安好”
“大單于這是何話?”白馬銅佯怒,憤然拔刀道:“誰敢要大單于的性命,我白馬銅跟他誓不兩立”
匈奴右部醢落的老首領亦是同樣點點頭
須卜骨都侯見兩人如此,略作安定的回身,禮賢下士的扶起兩人,靜靜道:“如此也好,我問兩位統領可有什麼辦法退敵?”
說著,須卜骨都侯抬腿走出中軍大帳,靜靜道:“這白馬都尉皇甫岑不是善輩,旦夕之間便收的我匈奴兒郎半數,如果不能退白馬都尉皇甫岑,我等縱有天大本事,也難抗天逆命”
“他半日行軍如此急,不給我們緩衝機會,我猜他們步卒騎兵也已經脫離開來,如此行軍已然是兵家大忌,白馬銅不才,願深夜劫營,取得皇甫岑首級歸來,獻於大單于”白馬銅信誓旦旦的說道
一旁匈奴右部醢落的老首領卻橫加阻攔,安慰道:“縱然劫營,可皇甫岑向來以白馬義從馳名天下,打不過他們就逃,恐我們佔不得上風”
須卜骨都侯也知道匈奴右部醢落老首領給白馬銅解圍,兩個人在自己面前演戲,隨即點點頭道:“白統領不必冒險,有你這份心思,本單于很是欣慰”
白馬銅見好就收,挺直身子說道:“夜襲也不是長久之策,畢竟漢庭此次大軍萬數有餘,恐怕我等要再想對策”
“兩位統領可是有什麼好辦法?”繞來繞去這麼半天,須卜骨都侯也不是傻子早就猜出兩人來此有什麼話要說,只是一直在自己面前表露忠心,又旁敲側擊,恐怕不是什麼好主意,不過眼下這種情況,自己聽與不聽都沒有什麼好主意
“大單于”白馬銅回身瞧了瞧匈奴右部醢落老統領,狠下決心,信誓旦旦道:“大單于,能同大漢抗衡的除去鮮卑還能有何人,況且我兩族本就同源,眼下,莫不如求助鮮卑相助,先許其利益,日後退的漢庭,怎麼商議還不是我們說的算?”
………【第六章 何進心腹】………
軍帳_信就已經猜透分,只是丁原想問的是,“先生,建陽不才,有吾兒先鋒,必定不讓皇甫岑獨善其功,為何……”
來使笑著搖搖頭,暗暗道,丁原還是想借此時機提高自己的功勳地位,可是他卻不明白,何進不僅要儲存實力,還要讓皇甫岑在此地無功而返,甚至說挫敗而回,他好坐收漁人之利
“建陽兄,何公謀劃,非是我等能知”
“唉”丁原嘆息一聲他確實不希望近在咫尺的勝利就這麼悄悄溜走
瞧見丁原如此,來使暗中好笑,這丁原也就是一介武夫,竟然在自己面前表露無疑但他眼下要還要安慰丁原,讓丁原替何進辦事,才能完成何進交代的差事,隨即道:“建陽兄此言差矣”
“哦,何解?”
“大將軍手握兵權,又為天子之孃舅,日後富貴非常,而建陽兄替大將軍辦好募兵之事,自成心腹,日後要等高位也非是不可能”來使款款而談,似乎並不在乎呂布那異樣的眼神,接道:“而且,匈奴畢竟擅騎射,北地皆反,皇甫岑縱有本事,難保不敗,兩方敗其一,建陽兄定當坐收漁人之利何樂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