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綿綿長堤之上,數以千計的百姓,齊齊跪倒在地。
“——大人——!”
“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
去往絳縣的路上。天色已經有些放晴,接連七日大雨,開始消退,這場洪水來得波濤洶湧,來得也極猛!退卻的時候也很快。
涑水河上那無窮盡的河水如虎如狼的翻滾著,整個河道之上漂浮的都是各處的衣物等等,兩岸盡是雨水沖刷過後的莊家衣物。一路上總會瞧見零星的人,三五成群的拾著能用的衣物。不時會悄悄遠處走來的隊伍,那樣大的規模,是這些百姓一輩子也沒有看到過的景象。但是似乎沒有人願意停留駐足觀瞧一刻。
“什麼!”端坐在龍攆上的天子劉宏猛然起身,瞧著面前渾身如泥人的探報,雙手握緊他的肩膀,大聲罵道:“混賬,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那探報身子發顫,膽顫的回道:“陽……陽……陽翟公主來報,絳縣出現管湧,河東太守為堵管眼,跳進河水,眼下已經殉職!”
“你……放屁!”天子劉宏暴怒,一把踢開面前的探報,兩行清淚從眼角之中滑下,厲聲罵道:“你胡說,你胡說!”
“陛下,臣句句屬實!”
“陛下,臣不敢說謊!”
“閉嘴!”天子劉宏現在哪裡還有什麼皇帝的風度,整個都處在一種崩潰的狀態,瞧著面前的探報,厲聲道:“拉下去,拉下去,朕再也不想見到他!”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那探報連聲跪爬到天子劉宏的近前,拽住天子劉宏的衣角,忍不住的求饒道。
一旁的陽安長公主聞聽皇甫岑殉職的聲音,花容失色的傻了眼,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上前勸阻道:“陛下,陛下,不可啊!”
此時,環繞在一旁的文武百官雖然都面露惜色,但卻都暗中紛紛叫好,沒想到皇甫岑沒有因為觸怒龍顏而下獄,卻因為抗拒天時而以身殉職,這個死法還真是大出意外,因為從古至今還沒有聽說過哪位大人會因為治水而以身殉職!
這當中由屬司徒袁隗和陽球最為高興。
當然太監宋典在外聽見這訊息,也是大為舒坦。
只有隨行的鄭玄和襄楷兩個人張著口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天子劉宏,似乎不敢相信面前這些竟然是真的。
“你們倒是說話啊!”天子劉宏一甩衣袖憤怒的吼道:“誰給我把皇甫岑找回來,找回來!”
面前群臣啞口無言,誰也不是傻子,傻子都明白跳入涑水河去找管眼,那這個人一定有去無回,更何況,跳下去這個是他們最不喜歡的人,他們怎麼可能跳下去拯救他呢?更何況,這安邑城距離絳縣可有幾個時辰的路程,他們就是想去救,一時半刻也回不來啊!
“不行,朕不信!”天子劉宏推翻面前的龍攆,吼道:“來人,給我十馬連環探,我要時時刻刻都要知道絳縣的訊息。”
“陛下,這等大雨,道路不通,怎能?”司徒袁隗開口阻攔。
“滾開!”天子一甩衣袖,怒道:“朕親臨安邑,冒著大雨,又趕往絳縣,不能見不到他就這麼回去,朕是來見朕的河東太守的!”
………【第六十六章 我的脊樑】………
整個絳縣與往常無異,從裡到外依舊還剩下那點不同,唯一的區別可能就剩下面前的稻田、道路上都是水泡子,不過還好的是,這些村莊,並沒有被湮滅。整條涑水河也並沒有被沖垮,兩岸的護堤在上千河工、百姓的看護下依舊完好如初。漫天風勢吹向北岸,那裡是涑水河的末端,即將把所有的一切都衝入溝渠,河面上什麼也看不到,昨夜扔下去的繩子,木杆全都漂浮在水面上。
戲志才身子一仰,嘆道:“完了!完了!”
身旁圍立的絳邑縣百姓和河工,都沒有人說話,都在默默地瞧著眼前翻滾的河水,這場暴洪算是就這樣過去了。唯一,讓人遺憾的是,他們的太守,河東太守皇甫岑就這樣沒了。
裴茂表情極度沮喪,雙手晤面不知道該怎麼傾訴。
馬釗雙臂現在顫抖,他不敢瞧著面前的一切,昨日還是笑面融融,對自己一口一個先生稱呼的河東太守竟然就這麼沒了。
陽翟公主整個人已經泡在淚水中,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一切。
皇甫鴻仰面朝天,不做一聲。
“不行,不行,不能讓大人就這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