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已經打擾了袁紹雅興那一陣陣不悅。
正與袁紹對弈的逄紀停下手中棋子,輕蔑的掃了眼審配。
在旁觀棋不語的郭圖則是掃視三人,心中狐疑,雖然他也早就算好利弊,但他更關心的是袁紹什麼意思,如果袁紹沒有心思發兵,他就準備隨時倒向袁紹。
“主公,這是細作送來的探報!”
見袁紹不語,審配從自己的衣袖之中再次拿出衝前方受到的信報,然後躬身遞向前方。
袁紹掃了眼郭圖,郭圖上前收過來,然後交給袁紹。
袁紹並沒有去看,反而放到了六博棋的一旁,然後繼續端詳著眼前的棋子。
六博棋,是秦漢時期最為盛行的棋藝類,不僅盛行於達官貴人之間,更是光散佈於民間。
“主公!”
見袁紹如此,審配一急,情急之下高聲痛喝!
“行了,行了!”袁紹顯得極其無奈的揮揮手臂,抬頭凝視審配,回應道:“你不就是想說,皇甫岑已經進入邙山腳下,陳倉、潼關相繼失守,原來皇甫嵩、馬超都早已經是他皇甫岑的棋子!”
“主……主……公!”
審配驚奇的抬頭凝視袁紹,疑問道。
一旁與袁紹對弈的逄紀回應道:“主公早就知道訊息了!”
被袁紹這番舉動驚奇的審配本是放下心來,但見逄紀這個弄臣開口心中便是不悅,急道:“既然早知主公如此,那為何不勸誡主公發兵?”
“發兵,哪來的兵?”
逄紀一步不讓,回頭問道。
“主公已入冀州,手握十萬精銳,怎會無兵?”
“十萬精銳?呵呵。”
逄紀心中冷笑,審配倒真是會拍馬屁,這拍馬屁的功夫簡直要比自己還要強大,竟然看不出來他董卓心中如何所想,不要說其他人,這所謂的十萬精銳究竟是不是其他各方勢力的對手尚且不說,對於來自河東的壓力,他們怎麼對抗?這些所謂的兵,不過就是一群吃不飽飯的流民,他們能夠消磨得起河東佈置在河北的精銳嗎?
逄紀這一笑,倒是把袁紹笑的心中惱火,瞪了眼逄紀。
逄紀連忙止聲。
見此情此景,審配急忙回應道:“主公,他皇甫岑當初之所以敢以六千老卒,五萬新卒敢起兵,看起來便是知道涼州、關西等地早晚是他皇甫岑的囊中之物,眼下,董卓丟失了陳倉、潼關,已經不能阻擋皇甫岑入洛的步伐,可如果皇甫岑一旦入洛,恐怕就是他皇甫岑一家獨大的局面了!”
“不然……”
“嗯?”
“我說,不然怎麼樣?”
袁紹放掉手中的棋子,凝視審配問道。
“自然是阻止皇甫岑入洛啊!”
“怎麼阻止?”袁紹轉回頭瞧著審配,一字一言的問道:“他皇甫岑本來就手握十萬精銳,又有兩家公主為之揚大義,天下群起響應。如今這素來與他皇甫岑不和的安定皇甫嵩也都成為了他皇甫岑的人,試想,一個手握二十幾萬精銳的諸侯擺在我的面前,我內部又不齊心協力,我該怎麼辦?”
“這。”
“正南啊!”袁紹站起身來,拍著審配的臂膀道:“眼下,我雖然佔據冀州,可身旁有黑山軍和公孫瓚這等大患,又有河東三股大軍挾持,局勢已經難上加難。更不用說內部……”
“內部……怎麼了?”
“你以為於夫羅、張揚如何?”
逄紀回應道。
“於夫羅、張揚?”審配恍然大悟的瞧著袁紹和逄紀,低聲問道:“你們是想……那張揚可是謙謙君子,乃是學術之風啊!”
漢末,張揚的名聲很好,與陳留張邈、臧洪、陳容等人齊名。
如果生在太平盛世,定然會成為賢士一名。
但眼下……
“於夫羅的匈奴餘孽在冀州已經引得我部百姓怨聲載道,主公如不能早做定奪,日後恐二人反客為主!”
瞧了半天,終於明白袁紹攘外必先安內的心思後,郭圖適時開口道。
“正南,你瞧瞧,這群蠻夷就是蠻夷,不懂規矩不說,更是擾民!不殺之不足以平定後患!”
“可……”
審配抬頭所望,眼下如果袁紹只放眼於內部矛盾,卻不審時度勢,如果皇甫岑真的佔據洛陽,挾持天子那一刻,坐擁二十幾萬精銳的皇甫岑將無人可擋。
勢必會比董卓還要強橫幾分。
君臣幾人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