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興致,這被灌的比灌酒的還要興奮,還有什麼意思?
其他人眼瞧著這一幕,以為寧王仗勢故意為難瑞郡王,想起這兩兄弟多年的恩怨,當下也沒有誰不長眼的往跟前湊了,默默的各自喝酒。
旁邊的賀明看著這個場面,不知怎的想起某個隱秘的傳聞,說是三哥似乎對皇后娘娘有些情誼。意識到自己想到不該想的東西,賀明忙搖了搖頭,三哥與皇嫂之間並無來往,三哥對皇嫂何來的情誼,不過是兩人曾經差點被賜婚,想必被有心人故意詆譭吧。
眼見三哥喝得伶仃大醉,賀明只好把人扶回了後院,這新娘子的蓋頭沒有揭,交杯酒沒喝,新郎反而醉得不省人事,那就太不像樣了。
賀麒也沒有攔賀明的動作,他意興闌珊的看著賀明把人扶走,轉身出了瑞郡王府,看著外面大街上厚厚的積雪,撥出一口白氣,對身後的長隨道:“沒勁透了,回吧。”
他與老三鬥了這麼些年,結果皇位也沒有落到他們誰頭上,這麼想起來,還真有些諷刺。
賀淵扶著門,腳步踉蹌的走到喜床便,看著蓋著龍鳳呈祥紅蓋頭的女人,取過喜稱撩開蓋頭,眼神微變,喃喃道:“好漂亮的眉眼。”
那年的焰火下玉石階上,那個身著紅袍的女人似乎也是如此明媚,似驕陽的眉眼,耀眼得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取過酒杯,他醉醺醺的雙眼中露出笑意,兩人手臂交疊,他聲音有些暗啞卻帶著滿足的笑意:“就讓我們百年好合,白首不離吧。”
陸玉容看著眼前微笑著的俊美男子,心頭微微一挑,雙頰也染上繡意,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酒杯,在他溫柔的目光中,把這杯交杯酒飲盡。
賀淵伸手把她擁進懷中,笑得纏綿而又柔情:“真好,真好。”
她手微微顫抖,最後還是慢慢的回抱住了這個男人,雪夜漫長而又短暫,但對她來說,卻比想象中要美好。
瑞郡王府的紅燭燃燒了一夜,就像是燃燒著一個美好的夢,美好卻又有些虛幻。
天啟宮中,曲輕裾躺在賀珩的懷中,驀地從睡夢中醒來,窗外隱隱有微弱的光亮透進窗紗,聽著外面簌簌的雪聲,她竟覺得無比的安寧,被窩也無比的溫暖。
“好好睡,”身邊的男人聲音迷迷糊糊,似乎還沒有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但是手臂已經習慣性的把她攬入懷中,彷彿是做了無數次般,既熟練又理所當然。
曲輕裾笑了笑,把頭靠近男人的懷中,緩緩的閉上眼睛。
嘉佑二年,皇長子被皇帝取名為曜,《釋名。釋天》有云“曜;耀也;光明照耀也。”《詩經。檜風》中亦云“日出有曜”。
只這一個名字,便足見皇上對皇長子殿下的期望,這天底下,還有什麼比光明更重要呢?
然後便是皇后搬出天啟宮後殿,移居至魁元宮。有人猜測,皇上這下總該漸漸把視線移到後宮其他女人身上了吧?
誰知皇上竟是連吃住都在魁元宮了,後宮別的女人不見承寵,帝后的感情反而越來越深。倒是隱隱有成為大隆帝后愛情神話的趨勢,不過現如今念頭還不長,誰知道帝王這份深情能夠堅持多久呢?
如今後宮兩位太后不對此事表態,某些大臣有心相勸,卻不敢去招惹帝王的怒意。所以帝王獨寵皇后,反而沒有誰去多嘴了,也許整個天下人都在看這場帝后情深的好戲會在什麼時候落幕。
這再美好的戲,總歸有落幕的時候不是,反正他們是不信天底下真有對愛情忠貞的帝王,前朝那對以情比金堅而出名的帝后,最後結果不也是那樣麼?
皇宮中最高的望星樓上,曲輕裾仰頭看著晴空萬里的藍天,伸手遮住有些耀眼的陽光,忽然開口道:“木槿,你說那朵雲會變成什麼樣子?”
木槿仰頭看著那朵白白的雲朵,還沒有回答,就看到皇上出現在了樓下,一看就知道是來找皇后娘娘的:“娘娘,皇上來了。”
曲輕裾低頭,看著望星樓下匆匆往上爬的男人,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木槿再次看了眼那朵漂亮的白雲,不甚在意的想,雲本來就是多變的東西,誰知道它會變成何種模樣呢?倒是那耀眼的太陽,每日照常升起,又照常落下。
賀珩上了樓,看著陽光下穿著紅色鳳袍的女人,突然想到一首叫《鳳求凰》的詩。
“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佳人一笑,永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