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讓人賞些東西下去,也算是本宮的心意。”
這話聽著是關心秦白露,但是暗裡的意思是指秦白露對皇后無禮呢,衛青娥掃了眼屋子裡,站著大大小小好幾個伺候的宮女太監,這話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秦白露的狂妄。
她微微垂下眼瞼,不去看曲輕裾臉上溫和的笑意,語氣贊同道:“皇后娘娘仁厚心善,瑞郡王妃此舉實在有些無禮了。”
可不是仁厚心善麼,就連一個郡王妃對她無禮都還會既往不咎的賞賜東西下去,這滿朝上下誰不讚她一聲賢德?
“都是一家人,她那脾性你我都知道,”曲輕裾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本宮現在也就盼她的病早些痊癒了。”
羅文瑤用手絹掩著嘴角笑著附和道:“皇后娘娘說得對,三嫂身體痊癒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衛青娥莫名覺得,皇后娘娘與誠王妃親近,可能是因為身上某種詭異的相似點?
“皇上?”明和見皇上走到後殿門口,又轉身繞回了前殿,不由得小心翼翼道,“要不奴才去跟皇后通報一聲?”
“不必了,”賀珩擺了擺手,從書架上取了一本書埋頭看了起來,明和瞥了一眼,還是那本皇上看了好幾日的《千金方》,自從皇后娘娘診出有孕後,皇上似乎就對醫書感興趣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明和以為皇上會一直看下去時,皇后身邊的人來問皇上是否一道去用午膳,然後他就看到皇上扔下書便站了起來。
看著那被皇上無情扔到一邊的醫術,管它是什麼東西,在皇后娘娘面前,那就是連頭髮絲也比不上了。
瑞郡王府中,秦白露氣得砸光了宮裡賞下來的東西,才覺得自己心頭的怒意消了幾分,她恨恨的看著這些人參當歸,冷笑道:“裝什麼賢惠,難不成我沒這些東西嗎?”
她曾經最恨曲約素,待曲約素沒了,她最恨的便成了曲輕裾,曲家這兩姐妹彷彿生來就是為了與她做對般,讓她日日不得安寧。
“王妃,您這些日子稱病不去拜見皇后,王爺已經不高興了,如今您還砸了皇后娘娘的賞賜,若是讓王爺知道,可怎麼了得,”如畫忙讓人把屋子裡收拾了,待下人們全部退下後,才勸慰道,“如今即便是為了您自己,您也要多忍忍啊。”
“忍?”秦白露指著主院的方向,“他在院子裡整日飲酒作樂,什麼時候想過我,我便是拆了這屋子,他也管不上!”
“可是若您這樣鬧下去……”
“你不必勸我,在王爺眼中,只怕連皇后一根手指頭都比我好,沒準他現在後悔當初沒有娶了皇后,而是娶了我!”秦白露已經氣得口不擇言,“人家皇后娘娘多高貴,多漂亮,我算個什麼東西!”
如畫無奈的嘆了口氣,想著外面關於王妃的種種傳言,什麼善妒不賢,張狂無禮,不敬皇后,甚至還有人說王爺會休棄王妃的,這些事若是讓王妃知道了,也不知會難過成什麼樣。
她不太明白,皇后與王妃究竟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王妃會如此恨皇后,明明她們二人並沒有多少來往啊,難不成真因為當初關於賜婚的那個傳言?可是皇后與皇上很好,王妃實在沒有必要嫉恨到皇后身上去啊。
房門外,何福兒站在賀淵身後,兩腳嚇得瑟瑟發抖,他實在沒有想到王妃會說這般膽大包天的話,若是這事傳到皇上耳朵裡,豈不是要王爺的命?
想著京中關於帝后情深的那些故事,何福兒便嚥下口水,可真是要命,他怎麼就這麼倒黴,聽到了這些話。
小心翼翼看了眼王爺的表情,何福兒的腿更軟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王爺臉色這麼難看了。聽著屋子裡王妃還在不斷抱怨,何福兒終於撐不住,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賀淵沒有看身邊的何福兒,沉著臉上前一腳踢開房門,看著猛然僵住秦白露,冷冷道:“何福兒,拿紙筆來。”
“王爺!”秦白露尖叫道,“我是先帝賜婚給你的王妃,你不能休了我。”
“原來你也知道這些話會讓本王休了你,那麼為何還管不住自己的嘴,”賀淵厭惡的看著秦白露,“本王如今即便只是個郡王,也還不至於忍讓你這個王妃。”
“拿紙筆!”賀珩聲音嚴厲了幾分。
很快有人拿上了紙筆,研磨鋪紙,這些事情做完,在秦白露眼中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
“王爺,”秦白露跪了下來,她知道賀淵這次是認真的了,忍不住抱著他的腿,痛哭道:“你不能這麼對我。”
“拉開她!”賀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