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朝著天啟宮方向行了一個大禮,又唸了好幾句皇后的好,才收了嘴。
金盞也不多留,與管事略客氣幾句,便離開了。
管事太監看著她的背影,嘆息一聲,如今皇后處那是花團錦簇,他若是能搭上皇后的路子,何必還做這麼個管事。只可惜皇后身邊圍得跟鐵桶似的,一般人連在皇后面前露個臉都做不到。
別人都說皇后宅心仁厚,可是依他在後宮伺候了二十多年的經驗看,皇后可不是什麼簡單人,早前的昌德公府垮臺,她的名聲不因此受損,反而越來越越好,這可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
還有早前韓良娣意外身亡之事,所有人都知道是淑貴太妃與平才人裡應外合乾的,皇后也因天啟宮守衛森嚴的原因洗清了嫌疑。
但是他卻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兩宮太后與淑貴太妃不和,後宮中不少人都知道,新帝登位後,淑貴太妃的人便被清理了,要與平才人裡應外合何其不容易。
那麼,是誰讓她們的裡應外合變得容易的?
管事太監肩膀微微一抖,幾乎不敢再想下去,作為一個小小的管事太監,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好自己的事,他的命根子已經沒了,可不想連命也跟著丟了。
“娘娘,您看看這樣合適嗎?”玉簪與銀柳取了鏡子,讓曲輕裾看清自己前面與後面,小心翼翼道,“可還有什麼地方不妥?”
曲輕裾的食指輕輕拂過額間紅色的花鈿,輕笑道:“很漂亮,玉簪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從百寶盒中取了一支鳳凰展翅步搖插在髮間,曲輕裾緩緩站起身:“時辰不早了,去正殿與皇上匯合吧。”
賀珩換好衣袍後,聽到下面的人說皇后到了,當下也不猶豫,直接讓人把皇后迎進來,自己站在大大的鏡前讓一堆宮女太監給自己整理服飾。
“見過皇上,”曲輕裾走到賀珩身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龍章鳳姿,天質自然,實在讓人驚歎,古人有詩云一朵梨花壓海棠,皇上當得此句。”
屋子裡伺候的宮人聽到皇后娘娘調笑皇上,都嚇了一跳,臉上卻不敢露出半分異色。
“珠玉在側,覺我形穢,”賀珩聽到這話也不惱,反而笑著轉身看向身著硃紅色鳳凰曳地廣袖袍的曲輕裾,“有輕裾在此,世間一切便不過如此了。”
宮人們默默的垂首,原來皇上皇后在玩你誇我我誇你的遊戲,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還是做那個聽不見的聾子吧。
鸞和殿中燈火輝煌,能有身份坐在殿上的,莫不是一臉喜氣,就跟是自己過生辰似的。賀淵坐在賀明的下首,懶洋洋的搖晃著精緻考究的細瓷酒壺,偶爾喝上一兩口酒,面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這些在座之人,究竟有多少人是真心為萬壽節趕到高興的?不過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一場好戲罷了,可是偏偏每個人都掩耳盜鈴,騙不過別人也要先騙過自己。
“皇上駕到,皇后駕到。”
他偏頭看去,只看到帝后相攜從殿門外走了進來,一人著玄色紅邊,一人著硃紅曳地裙,偏偏讓人覺得說不出的好看,他捏著酒杯的手微微一僵,隨即與眾人起身行禮跪迎聖駕。
眼看著硃紅的裙襬在自己眼前逶迤而過,他覺得就像是有什麼掃過自己的心頭,酸澀難忍,又彷彿是堵了一口出不來的氣,悶悶的讓他腦子嗡嗡作響。
“諸位請起,”賀珩執手與曲輕裾在寬大的雙人椅上坐下,他微帶笑意道,“不過是朕的一個生辰,讓諸位如此勞動,朕實在感謝萬分。”
眾人忙又叩首表示皇上言重那個,他們真心為皇上感到開心,又是如何忠心云云。
眾位大臣三拜九叩行過慶賀萬壽禮後,賀珩便賜了座,隨後便是各附屬國使臣進殿行禮獻敬了。
曲輕裾注意到這些附屬國進殿先後順序是有講究的,似乎越先近來的附屬國使臣,越得賀珩的眼。
在七八個附屬國獻禮後,曲輕裾終於聽到自己感興趣的名字。
“婧國圖爾皇子、黛融公主覲見!”
“宣!”
曲輕裾嘴角含笑朝門口看去,就見身著異族服飾的一男一女走了進來,看起來二人都很年輕,二人身後還跟著兩個僕侍。
“婧國圖爾、黛融,恭賀皇帝陛下萬壽無疆,大隆繁榮昌盛。”黛融走到殿中央,儀態萬千的行了一個本國的大禮。想到婧國被安排在倒數第二個進殿,她心裡就有些不甘,就連煒國那種小國家都排在他婧國前面,大隆的禮官們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錢常信看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