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前的門緩緩拉開,賀珩在眾人擔憂驚懼的眼神中走了出來,錢常信看著他被血染紅的右手衣袖,被嚇得腿有些軟:“王爺,您受傷了?!”
孫統領聽到這句話後,腦門子上的汗頓時流了下來,抬頭看去,就見端王左手的袖子已經被血染成紅色,右手正拿著一支帶著血絲的箭。
“只是擦傷,並沒有傷到筋骨。”說完,把箭遞給錢常信,“這支箭是刺客傷了本王后留下的,希望對孫統領有幫助。”
孫統領從錢常信手上接過箭,發現這只是很普通的箭羽,箭頭是普通的鐵所鑄,箭尾上的羽毛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請王爺放心,微臣定會嚴查此事,”說完,孫統領又讓手下把地上的屍首抬走,並且撿起地上的殘劍斷刀以及四散而落的箭,希望能從這些東西上找到線索。
這會兒明和剛從城裡追過來,就發現王爺遇刺,並且還受了傷,只好調轉馬頭去太醫院請太醫。
待孫統領離開後,賀珩由下面的人給自己簡單做了一個傷口處理,對眾人道:“今日在場眾人皆按功行賞,本王今日能全身而退,全是諸位功勞。”
侍衛們紛紛行禮拜謝,心裡倒是熱血了幾分,王爺沒有因遇刺受傷責罰他們,反而有賞賜下來,總算是沒白費他們用命拼了這一場。
待賀珩重新坐回馬車後,他捂著傷處,面上沒有半分遇刺後的驚恐與憤怒。
從湯泉池裡爬了起來,曲輕裾換上新的衣裙,莫名覺得後背一涼,抬腳便走出內室,對守在外室的木槿等人道:“王爺可回莊了?”
“回王妃,還沒有聽到下面的人來報,”木槿見王妃還披散著頭髮,髮梢甚至滴著水,便取了一塊棉布巾替曲輕裾擦拭起來,才剛擦了幾下,便見黃楊匆匆的走了進來,見她在擦頭髮,猶豫了一下才道:“王妃,奴才聽聞王爺遇刺了,這會兒剛剛回莊。”
“遇刺?!”曲輕裾提高音量,起身道:“你們隨我去瞧瞧。”說完,便匆匆出了門。
木槿一愣,隨即把棉巾扔到一邊,拿起一把檀木梳便跟了上去,王妃這會兒頭髮還在滴水,就這麼披散著出去,讓下人瞧見可不好了。
曲輕裾心裡很清楚,賀珩這樣的人,不可能被人輕易傷到,只是從城門到山莊的路都是大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有這樣的膽量與魄力,敢選這種地方動手刺殺?
“王爺,王妃來了。”錢常信聲音剛落,賀珩就見到曲輕裾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到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簡單的廣袖水藍色束腰群,頭髮更是隨意披散在身後,瞧著似乎沒有擦乾的樣子。
“王爺你怎麼樣了?”曲輕裾走到賀珩面前,見他安坐在桌前,早上出門穿的淺色袍子已經換成了一件藍色軟綢袍,左手臂上還纏著白紗。
“沒事,坐過來,”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曲輕裾在自己旁邊坐下。
曲輕裾坐下後,視線卻留在他的傷處,只是白紗遮蓋住了傷口:“好好的,怎麼會有刺客冒出來,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說完,她皺著眉道,“傷口怎麼樣了,太醫可叫了?”
“沒有傷到筋骨,只是被箭頭擦傷了,”賀珩笑了笑,“太醫就快要到了。”
正說著,明和就帶著太醫進來了,見到王妃披散著頭髮,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行禮道:“王爺、王妃,太醫院院判到了。”
“微臣見過王爺、王妃。”太醫院的院判年紀年過半百,卻十分的精神,他瞧著王爺與王妃做得極近,頓時便明白過來,外面傳端王夫婦感情很好,他原本以為只是傳言,今日瞧著還真有那麼回事。
“院判請起,你替本王瞧瞧傷,免得王妃提心吊膽的,”賀珩把左臂伸了出去,淡笑道,“可別故意往重了說。”
“是,”院判小心的拆開那包裹傷處的白紗,就見端王手腕上的傷口很長,確實像是箭頭擦傷,樣子瞧著雖十分下人,但是並未傷到筋骨。
曲輕裾吸了口冷氣,就見太醫熟練的處理傷口上的血汙,然後便開始傷藥,包裹傷口。
“王爺,您的傷雖未傷及筋骨,但是傷口頗大,需要養些時日,近幾日更是不能碰水。”想起王爺這別莊主要是為了泡湯泉,院判覺得有些同情對方。
端王究竟為何遇刺,又是何人指使,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要牽扯進去便好。院判弄好一切後,便起身告辭。
明和親自把他送了出去,還奉上不少的診金:“院判大人,您說王爺的傷口,是否該安安靜靜修養幾日?”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