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旨意去斥責老大,這旨意的用意是什麼,對老大恨鐵不成鋼,還是想讓老三出口氣?
這行為未免太荒唐了些,他抬頭看了眼慶德帝,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兒臣以為大哥既已在皓月樓裡悔思己過,說明大哥已經知錯,父皇何不給大哥一個機會?”
“珩兒,老大可是刺殺過你,你還替他求情?”慶德帝看著二兒子,面上帶著些意外與不悅。
想著老大讓人給自己送來的信,不僅解釋了他並沒有刺殺自己,還隱隱有投誠之意,賀珩便知道,老大即使被關押了,和老三那也是不死不休的狀態。
“並非兒臣有意為大哥求情,只是事已至此,大哥素來對父皇您十分孺慕,若是父皇再如此責備於他,兒臣擔心大哥的身體承受不住,您的長孫如今不過三歲,豈能沒了父親?”賀珩言辭懇切道,“父皇您又豈能承受喪子之痛?”
我說你捨不得兒子去死,你能說你捨得麼?
顯然慶德帝十分受用這話,大兒子會因為自己的責備食不下咽,夜不能眠,若是真的因此喪命,他這個做父親的確實也會心疼,於是便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便依你所言,不再下旨意斥責他,朕讓人多送幾卷書籍過去,讓他多讀書寫字修身養身心。”
“父皇仁慈聖明。”賀珩面露感動孺慕之色,跪了下來。
賀淵側頭看著這個畫面,沉著臉想,賀珩這張嘴什麼時候能拙一些?
站在後面的朝臣此時也跪下大呼皇上仁慈,把慶德帝哄得露出笑顏,又誇了賀珩幾句,表現出自己慈父一面,才散了朝。
下朝過後,賀珩十分湊巧的與羅長青尚書走到了一塊,在羅長青行禮後,賀珩便道:“再過幾日便是令千金大喜之日,本王先恭喜羅大人了。”
羅長青拱手笑道:“王爺客氣,多謝王爺。”
這稱呼,連前面的封號都省了,可比之前來得親近多了。
☆、73·錯過的東西
今日的羅府格外的熱鬧;各色豪華的轎子停在羅府門前;已經排出半條街,旁邊的老百姓遠遠的看著那些抬著官夫人的轎子過去,便談論起羅家小姐就要出嫁的事情來。
曲輕裾到的時間不早不晚;她的轎子出現後,前方的轎子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讓她的八抬王妃品級的轎子順利透過。
下了轎子後,接待她的是羅文瑤的母親羅太太;她伸手扶住羅太太的手;阻止了她對自己行禮的動作:“羅太太這是做什麼,你是我的長輩,豈有長輩給晚輩行禮的道理。今日是文瑤妹妹曬妝的好日子,我這算是來湊熱鬧;沾喜氣。”
“王妃能來,寒舍真是蓬蓽生輝,怎麼能說是湊熱鬧,”羅太太喜笑顏開的扶著她的手進了府門,引著她到了後院,就見不少的人已經在場了,想必這些人都與羅家有交情,這個時候來添妝的。
田羅氏雖為曲輕裾舅母,但是她沒有料到外甥女會親自來,見到她先是一愣,隨即面上露出了笑意,外甥女這般看重她的孃家,是在唸她的好呢。
“舅母,”曲輕裾走到田羅氏面前,見田羅氏手上正拿著羅文瑤的嫁妝單子,隨意看了一眼,對身後的羅太太道,“羅太太當真是疼惜女兒,這份嫁妝可是厚重至極了。”
旁邊一些夫人聽到這些話,也跟著稱讚起來,羅家對後人看重的家風,在京城裡是十分出名的。曲輕裾想起嫁妝單子上的東西,這份待女兒的心意,確實十分難得。
羅太太聽到這些稱讚,邊笑邊落淚,可見是既欣喜女兒出嫁,又捨不得女兒離開自己身邊。
不多時,大家又鬧著要看快出閣的新娘子,曲輕裾跟著眾人一起進了羅文瑤的院子,待進屋後,就見羅文瑤身著粉紅色裙衫,面色羞紅的坐在窗邊,顯然是不好意思了。而羅老太太陪坐在她旁邊,面上帶著慈祥的笑意,大約是身為長輩的她,在跟心愛的孫女說著什麼。
曲輕裾腳下一頓,覺得眼前這幅畫面非常溫馨,不自覺露出一個笑,挽著田羅氏的手靜靜的站在一邊。
“真是出水芙蓉,”一位夫人看著低著頭的羅文瑤,感慨道:“當年還只是個小丫頭,如今晃眼也要出嫁了。”她走到羅太太面前,輕輕拍著她的手,“我這個做姨母的也什麼好東西可以送的,這些東西就當是我這個做長輩的一點心意吧。”
她說完後,身後幾個的丫鬟便託著東西上來了,曲輕裾發現裡面放著兩對手鐲,兩對耳環,兩支步搖,還有兩套玉器。這些東西做工都十分精緻,看來羅文瑤的這位姨母倒是花了心思。
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