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命爾等率十萬精兵出城,在城外擺出陣勢,聽本將號令或進或退!”
其餘三人聽了,都想說話,卻被長孫守紀阻止了。
“這是命令!立馬執行!”
雲中城西邊三十里外。
匡正和與武陵都不停地拭著額上的冷汗。
他們只有五千兵馬。先是令這五千人沿路的山上都插滿了旌旗,然後又命他們拖著砍下的樹枝在路上跑動,揚起無數塵土……
武陵不無擔心地說道:“如果將軍算計錯誤,豈不是要功虧一簣,甚至有可能真的被匈奴軍一鼓作氣攻下雲中城啊!”
匡正和卻比武陵淡定,他笑道:“放心!將軍的計謀幾次有過閃失?”
雲中城外,十萬守軍嚴陣以待。只要匈奴大軍衝上來,他們決不後退。
貝尹陽與長孫無悔翹首望向匈奴陣營。
匈奴大軍的確開始行動了,但令二人意外的是,他們開始向後行軍——居然撤退了!
兩位守軍的將領百思不得其解。難道他們今日有神明相助?否則,十萬守軍怎麼能嚇退近四十萬的匈奴精兵?
長孫無悔當即派人進城向長孫守紀報告。不一會。長孫守紀親自策馬出城,來到全軍的最前面。
望著匈奴大軍漸行漸遠地旌旗,長孫守紀感慨萬千。十天十夜的守城戰,讓將士們身心疲憊。二十萬守軍,實際上只有十三四萬人了。只要匈奴大軍再堅持一天的攻城戰,雲中城勢必不守。如果真到了雲中城破的時候,長孫守紀只怕唯有一死以謝罪天下了。不過如今,由於平南將軍出其不意的戰略戰術,完全打亂了匈奴軍的佈署,讓他們在就要取得巨大的勝利果實時,不得不憾然退兵。
平南將軍可謂兵行險招啊。長孫守紀暗暗忖道。但不得不承認,他這招卻成功地嚇退了匈奴大軍。保住了雲中城,還收回了石子城。
馮晗也跟著出來了,他與貝尹陽,長孫無悔三個人都目露疑色:匈奴大軍都已經退走了,大將軍還站在那裡幹嘛呢?難道還盼望匈奴軍來個回馬槍?
過了一會兒,右側漸漸揚起無數塵土。接著傳來萬馬奔騰的巨大聲響,彷彿整個大地都在顫動。
敵人來襲?
貝尹陽與長孫無悔立即緊張起來,雙腿夾緊馬腹,不由自主地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兵刃。接著,他們又驚訝地發現,左邊同樣有塵土飛揚,看來也有鐵騎奔襲。二人更是緊張,握著兵刃的手心都滲出了冷汗。
隨即,從右邊奔出一隊人馬,俱都一身戎裝。不過,讓雲中守軍放下心來地是,這些戎裝是他們漢人裝束來的。
貝尹陽與長孫無悔握著兵刃地手也漸漸鬆開,旋即又疑竇叢生。右邊方向不是石子城嗎?但是,石子城不是淪陷在匈奴手中嗎?那麼,這隊人馬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看長孫守紀大將軍氣定神閒的樣子。難道他早已知道有這麼一支隊伍?難道是那封信……
這些鐵騎,整齊劃一,就算是在戰馬飛奔的時候,也依然保持著非常完整,在長孫守紀的眼中,應該是非常完美的隊形。可見這支隊伍平常的訓練是多麼嚴格,軍紀是多麼嚴明。
距離雲中城守軍十五丈時,對面的奔跑的騎兵突然停駐了身形。彷彿從極動到極靜根本就不需要緩衝一般的——急停!
急停下的戰馬,依然保持整齊劃一的陣形。戰馬也許在喘著粗氣,但絕對沒有一匹私自嘶鳴的。它們不時地甩一甩昂著的頭,似乎要將疲勞都甩開一般。
馬上的每一個將士,均是一臉淡漠之色,他們的眼睛流露著冷靜與狂熱。腰間別著的,是跟雲中城守軍不同的長刀,閃著寒光。當他們抬頭望過來的時候,一股肅殺之氣頓時升起,遠遠地就給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長孫守紀,馮晗,貝尹陽,長孫無悔……見到這一幕的雲中城守軍,都不禁為之動容。
幾十幾百匹如此整齊的騎兵陣形他們或許見過了,但是成千上萬的騎兵,那是何等氣勢!
剛剛還是萬馬奔騰的景象,眨眼間卻又靜止在大地之上,彷彿根本就是站在那裡,從沒有動彈過一樣。只有那不斷上揚的塵土,告訴他們,他們看到的不是幻覺。
要想有這麼一支擁有鐵一般紀律的騎兵,需要許多條件。一是戰馬,戰馬必須有非常好的身體條件,要有強大的耐力,長於遠襲;有了戰馬,還要有超絕的騎術,或許也可以稱為御馬術;還有戰馬上的騎士,他們不單要有很好的身體素質,不單要精通御馬術,他們還要有一顆團結的心,要有團隊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