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楚連忙起身行禮道:“恭敬不如從命。這是晚輩的榮幸。如此,小侄見過伯父。”
薛大山見狀,對秦慕楚說道:“秦少俠,丁魚見了老夫,亦是喊我一聲伯父呢。”其實他的話中意思是,丁魚叫我伯父,你是丁魚的朋友,自然也應該叫我伯父。
聞絃歌知雅意,秦慕楚聽了,便又拜見一位伯父。
顧昌虎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問道:“不知賢侄因何來到本莊呢?”
秦慕楚亦笑著答道:“小侄乃是為了找顧影小姐問一些事而來。”有了在大門口的那幕,他不敢輕易提及三年前的事了。
一聽到秦慕楚提及他的女兒,顧昌虎的臉色立即變得黯然。他低頭不語,一隻手拿著茶蓋無意識地不斷颳著茶碗。
薛大山見了,心道:“好小子,哪壺不開你偏提哪壺!”他連忙說道:“秦風賢侄啊,只怕你來的不是時候啊。影兒她……”
顧昌虎這時卻抬起頭來。用手阻止了薛大山的說話,他沉聲說道:“薛兄,還是由我來說吧。唉,事情已經過去三年了,我也該好好面對了。以前都是我太執著了,總以為不提就會沒事。其實,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我哪一天不是寢食難安?就算我耿耿於懷,也是於事無補,影兒她。她也不會好起來啊。”
秦慕楚一聽,心一沉。不覺地說道:“顧影她怎麼了?”
顧昌虎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道:“唉,自從三年前那次以後,影兒她,她便開始不說話了,後來。竟然常常一人痴痴地笑,再到後來,她竟時常發瘋,特別是不能見紙筆,一見到便會瘋狂地把紙撕碎,把筆拔禿。”
薛大山此時也說道:“唉,影兒她如今精神失常了。”
顧昌虎繼續說道:“如今的影兒已經不認識我們了。她娘天天去看她,她也只會對著她娘傻笑……”說到這裡,顧昌虎的雙眼竟然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顧昌虎已是年逾半百的人了。卻為了自己的女兒傷心不已。
秦慕楚默然,他的心裡也十分難過,卻又不知該如何去安慰顧昌虎。
薛大山見狀,安慰道:“顧兄啊,你才剛剛說要好好面對。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呢?你看,秦風賢侄還在這呢,別讓小輩們笑話。”
秦慕楚有點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後他問道:“那麼,顧伯父就沒請郎中給顧影小姐治治?”
薛大山搖著頭苦笑道:“已經延請了無數的郎中,均對此束手無策。據說,影兒的病。只怕唯有神醫江仲秋能夠治了。只可惜江仲秋猶如神龍般見首不見尾,至今亦未能找到他。”
秦慕楚點頭道:“哦。原來如此。”
顧昌虎似乎也已經重新收拾好了心情。他說道:“看來此次秦風賢侄是白跑一趟了。不過,如今天色已晚,賢侄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來吃了晚飯再走。”
秦慕楚此時也不好提出要走,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顧昌虎進裡屋去了,留下秦慕楚與薛大山在廳裡坐。秦慕楚問薛大山:“薛伯父,小侄斗膽問一句,為何此時莊裡竟有這麼多武林人士守著呢?”
薛大山嘆了一聲,把折花會在江南的所有動作都說給秦慕楚聽。
秦慕楚聽了後,尋思道:“照這樣看來,折花會如此大規模的行動,必有他的目的。因為折花會不可能有那麼多人手同時進行,所以折花如此做,只是為了擾人視線罷了。他們真正要行動的物件,應該是其中的一家而已。那麼,折花會到底會選擇哪一處呢?……糟了!”秦慕楚心裡一驚,突然喊了一聲“糟了!”
薛大山聽到,連忙問道:“賢侄想到了什麼?為何說糟了?”
秦慕楚這時一臉正色地對薛大山說道:“薛伯父,實不相瞞。小侄此來,是為了澄清一件事而來的。”
薛大山說道:“哦?什麼事?”
秦慕楚沉聲說道:“小侄乃是為了折花公子秦慕楚而來。”
薛大山一聽,驚呼道:“什麼?!”
“薛伯父休要驚詫,小侄這就把話說個明白。”秦慕楚連忙說道。
接著,秦慕楚便把三年前在顧家莊後花園外的樹林裡的事情重新講了一遍。最後,秦慕楚說道:“此事關係到顧影小姐,丁魚姑娘,秦慕楚的命運。因此小侄才來顧家莊想找顧影小姐再問當時的情景,卻哪裡知道顧影小姐她已經……”後面的話,秦慕楚沒有說出來了。
薛大山聽了,疑道:“真有賢侄說的那麼嚴重麼?‘糟了’到底是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