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禪門邊。站立著一個身穿深藍綢緞長衫,外面還罩著一件白紗的中年人。此人便是藍家堡堡主趙歸箭!按年齡來說,趙歸箭乃是與本真大師他們一輩的,但是趙歸箭駐顏有術,看上去就像一個四五十歲的儒生。
此時,趙歸箭一臉微笑地說道:“外面把乾坤門的溫長老傳得神乎其神。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他的笑容一團和善,任誰看到,都會覺得趙歸箭是個至仁至義地大俠客,好像剛才的偷襲根本就不是他出的手。就連被他偷襲倒地的溫子君,也不得不感嘆趙歸箭的表面功夫做得十足。
聽了趙歸箭和和氣氣的話,溫子君抹開嘴角的鮮血,也笑道:“江湖把藍家堡的趙堡主傳揚成了一個聖人,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趙歸箭那白晰的臉上不由微怒。旋即又展顏笑道:“沒想到溫長老年紀輕輕,武功高強,嘴巴更是尖利啊。”
“彼此彼此!”溫子君也笑道。他的意思是說趙歸箭年紀已老,武功高強,嘴巴同樣尖利得很。
兩人如今明明是敵我關係,卻讓一旁的本真大師和拂塵道長以為他們是兩個好朋友,在談論著令人高興的事呢。
溫子君已經察看出來,本真大師與拂塵道長二已經被趙歸箭所制,除了會呼吸,眼睛會動,其他的都被封了,說也說不出,動也動不了。而且他們身上都沒有傷,說明他們二人都是對趙歸箭沒有一點防範。
趙歸箭之所以不傷害他們,想來正是為了誘騙第三個人——溫子君去掉疑心。
本真大師與拂塵道長都是滿眼焦急。一來是在為溫子君擔心,二來則是為寺裡的群雄所擔心。任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堂堂江湖七大門派之一的藍家堡堡主,居然會出手對付他們!
見到趙歸箭突然閉嘴,溫子君卻笑道:“金翼門裡有五位魁首,不知我們的趙大俠是排第幾呢?”
聽到溫子君的話,趙歸箭臉色終於為之一變,他連忙問道:“你,你怎麼知曉的?”
“我當然知道!”溫子君笑道,“我知道怎麼進入你們金翼門的地下宮殿,知道你們怎麼訓練死士……”
“溫子君,溫子君……”趙歸箭喃喃道,“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我是在哪聽過呢?”
這時,從外面衝進一個人來,說道:“爹!你怎麼忘了?溫子君就是定國文侯溫白謙失散多年的長孫,也即後來朝廷的平南將軍啊!”
此人竟然是趙一翔!溫子君一直引為朋友的趙一翔!
趙一翔依然是那麼地文質彬彬,雙眼卻更顯成熟。只見他目光復雜地望向溫子君,說道:“溫子君,溫大將軍,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秦慕楚?你告訴我!”
他的聲音突然有點緊張,好像既希望溫子君承認是秦慕楚,又希望他否認是秦慕楚。
溫子君苦笑起來,說道:“趙一翔呀趙一翔。趙兄!別來無恙?”
“是你,是你!”趙一翔幾乎要跳起來,他的神情有點古怪,有幾許喜悅,但更多的卻是憤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的!不,你為何不乾脆地死去?你為何不死?”
見到趙一翔如此激動,溫子君不由一愣。他有點不明白,趙一翔為何如此在意自己的生死?
趙歸箭見了,伸手拍了拍趙一翔的肩膀,說道:“翔兒,你怎麼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你這樣如何能做大事?”
聽了趙歸箭的話,趙一翔的神情漸漸平靜下來。他極為恭敬地說道:“是,爹。孩兒知錯了。”但隨即又怒視溫子君,指著他說道:“我絕對不會讓你生離此屋的!”說著,他又衝出門外去了。
此時的溫子君,心裡更是苦澀之極。他當年初出江湖,一直把趙一翔引為自己的好朋友,自己的好兄弟。由於小時一直流浪在外,因此,對於兄弟朋友是非常看重的。
可是,趙一翔的舉動已經明確地告訴他:趙一翔從未把他當朋友看待!更讓他痛心的是,趙一翔竟然是金翼門的一員!而金翼門,卻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溫文侯是我一直都很敬佩的人。如果不是他,國家也不會有今天這般富強。”趙歸箭卻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說道,“只可惜……”
“只可惜什麼?”溫子君不由問道。
“只可惜他不認同我們金翼門,所以——”趙歸箭嘆道。
“所以你們就把他殺了?把我爹我娘,把整個文侯府的人給殺了?!”溫子君突然激動起來。
趙歸箭卻又嘆道:“其實不然。我們下的命令是要滅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