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就好。”
那澤仰起頭看她:“那樣的家感覺不錯,呵呵,我決定去學耕田。”
莫莫抬頭看向他流著鮮血的手,原本白皙修長的手,早已因痙攣而彎曲,都這樣了,還說要去耕田,這個外國笨蛋,他知道什麼是耕田嗎?“這首歌唱了好幾百年了,就算有人耕田也沒人織布了,要去你自己去。”
那澤苦著臉:“難道你不要我回家了?”
莫莫明知道他在故意搞怪,但此時此景她卻更難受,望著那澤如同臉色一樣蒼白的嘴唇,她輕輕的壓上去:“大笨蛋,你在哪裡,我和寶寶的家就在哪裡,你說,我怎麼會不要你。”
那澤一遍又一遍描繪著她的唇形,卻沒有吻住她:“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可以遮住你的眼睛。”
莫莫本想問為什麼,發覺他的聲音有異,嘶啞而低沉,微微拉開些距離望去,那澤黑色的頭髮正從髮根開始,變為銀色,眼角也開始出現細紋,逐漸擴大到額角、眉梢……
莫莫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伸出顫抖的手小心翼翼的去撫摸他的臉,真實的觸感告訴她,她所看到的都是真的。原來,血族象徵著生命力的血液迅速流逝,會讓人如此真實的感受到時間的殘忍。
那澤把臉撇到一邊,不再與莫莫對視,一直維持的笑容有些僵硬:“可不可以,不要看?”
莫莫一直壓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淚水模糊了雙眼,嘴裡卻倔強的回道:“為什麼不能看,就看就看,就算你牙齒掉了,也是最帥的,最帥的老頭!”
“最帥的老頭?”那澤有些接受不了這個定位。
“對,其實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莫莫重重的點頭,沒有發覺自己的眼淚已經滴到了那澤臉上,“你是血族嘛,又不會變老,所以,我很擔心,如果我老了該怎麼辦啊!現在,我可是終於心理平衡了!”
“是嗎,咳,”那澤也笑了起來,抬起頭吻去她臉頰上的眼淚,“咳咳,怎麼哭了,就這麼高興?”
“咔噠”,清脆的碎裂聲響起,莫莫反射性的回頭,水晶漏斗竟然裂了開來,純白色的曼陀羅華在最後一滴血珠的襯托下,耀眼的不敢讓人逼視,濃郁的香氣飄散開來,一瞬間,原本黯淡的燭光重新亮了起來。廳殿的圓頂上,象徵著天空中與太陽同向移動的星星也驟然注入了生機,馬賽克地板上動物和植物的圖案彷彿活了起來。
親眼看見這短暫卻不可思議的一刻,莫莫震驚的捂住嘴巴,如此強大的生命力,是屬於血族,屬於傳說中行走在黑夜與墓穴為伍的妖魔?!
此時似乎所有的血族都感覺到了,更為虔誠的貼近地面,身體隱隱透出紅光,長老們按照奇怪的拍子沿著馬賽克的圖案跳躍著禱告,當走到莫莫近前的時候,聲音逐漸清晰:
“……
瑰麗的曼珠沙華啊!
她閃耀著血的光芒,誘人的芬芳
是那麼的動人和不可思議
守護了血族的長存
當一切偽裝褪去
當罪孽被淨化
她化為聖潔的曼陀羅華
賜予我們永恆的生命
……”
複雜的儀式並沒有進行多久,元老們便先後走至那澤的寶座下,成排站立,居中的柏格單腿跪在地上,仰起頭,雙手高高舉起,神情是如此激動和真誠:“親王殿下,請允許在下以元老議會的名義將神秘而又尊貴的曼陀羅華供奉。”
“天哪,柏格,你沒老糊塗吧,曼陀羅華可都是由梵卓氏族守護。”右側一名身材較矮的長老似乎很驚訝。
柏格長老不緊不慢的回答:“親王殿下擅自採取曼陀羅華救治人類——”
“難道你是說,親王殿下因此喪失了資格?”又有人站了出來,莫莫很熟悉,是在會議上被她追問,是否像麻雀一樣飛來飛去的亞度尼斯;克魯斯;託瑞多,這次他倒是好似很關心那澤。
“不,不,你們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事實上,曼陀羅華當然應該由親王殿下親自守護,不過,”柏格長老習慣性的拉拉袖子,笑容很溫和,“由於今天親王殿下堅持按照族規懲罰,如此嚴厲,殿下一定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出於對血族共同的利益和安全的考量,我想,由元老院暫時替代守護曼陀羅華或許更為妥當,大家以為呢?”
那名較矮的長老聽了他的話,臉色緩和了不少:“柏格說的也有道理,我奧布里尊重大家的選擇。”
莫莫對他們不顧那澤傷勢,裝模作樣扯七扯八憤怒極了,看樣子都知道這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