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的那份遺詔才是假的,他對先皇的文風字跡何其熟悉,那封遺詔雖然偽造得很像,可畢竟還是仿冒,項立忍昧著良心說那份遺詔是真的卻有不得已的苦衷。
項立忍道:“太皇太后遺體不知所蹤,此事非同小可,大都督還需加派人手,儘快將老太后的遺體找回。”
李沉舟點了點頭,輕聲道:“太皇太后想要糾正以往的錯誤,卻被薛道洪提前洞悉,燕王又想趁機作亂,坐收漁人之利,大雍經此一亂有若大病一場。”
項立忍心中暗罵。所有一切還不是你一手策劃,現在卻說太皇太后和皇上相爭,燕王趁機作亂,根本是將所有責任都推到別人的身上,李沉舟此人實在是心狠手辣。
李沉舟道:“最近處處風聲鶴唳,太師還需叮囑家人。讓他們最近一段時間儘量不要外出。”這句話明顯透著威脅的意思。
項立忍的頭不覺又低了幾分,低聲道:“老夫的幾個女兒之中,最不聽話的要數青雲,她身在劍宮,整天跟著那幫師兄弟一起舞刀弄劍,老夫的話她早就不聽了。”
李沉舟微笑道:“我最近倒是見過青雲妹子,聽說她和劍宮少門主邱慕白已經訂婚,何時完婚呢?”
項立忍心中暗歎,如果不是你拿她的性命相逼。老夫又怎會為虎作倀?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明年三月。”
李沉舟道:“到時候,小侄一定親往討一杯喜酒喝。”
項立忍看到這廝的心情居然不錯,想想他伯父也是剛死,此人果然冷血。禁不住潑冷水道:“尊伯的事情還望節哀順變。”
李沉舟焉能聽不出項立忍的意思,嘆了口氣道:“我伯父一生忠烈,為大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至今我都不明白他因何會自縊身亡,這件事我務必會查出一個結果。還他老人家一個公道。”
項立忍聽得心中一緊,看來李沉舟還要藉著李明輔的事情興風作浪。自己真是不該多問,李沉舟這個人城府太深,若是因為多了這一句嘴而引火燒身豈不是麻煩了?
李沉舟道:“沫兒妹子最近還好嗎?”
項沫兒乃是項立忍最小的女兒,項立忍聽他這麼問心中頓時一驚,低聲道:“還好,對了聽說尊夫人失蹤不知可有訊息?”他慌忙想將這個話題岔開了去。
李沉舟卻道:“皇上剛剛登基。至今卻無正妻,我看沫兒和皇上倒是般配呢。”
項立忍聞言色變,其實早在薛道銘和安平公主聯姻之前,他曾經期望將小女兒項沫兒嫁入皇室,嫁給薛道銘。如果是那時聽到自己女兒有機會成為大雍皇后,項立忍開心都來不及,可現在他聽到這一訊息無異於驚天噩耗,他自問已經看清李沉舟的面目,此人的野心絕不是隻當一個大都督而已,誰又能保證今日的薛道銘不是昨日的薛道洪?
項立忍道:“多謝大都督美意,只是沫兒已經訂親,此事怕是不妥吧。”
李沉舟微微一笑,不再提起,朝著項立忍拱了拱手道:“先走一步,日後再敘!”
前方金鱗衛統領石寬在等候著李沉舟,兩人來到一處,石寬向李沉舟抱了抱拳道:“大都督,我們已經將燕王府搜了個底兒朝天,終於在佛笑樓下發現了一條密道。”
李沉舟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話,狡兔三窟,燕王府發現密道也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石寬壓低聲音道:“那條密道一直通往雍都城外,出口在城西六里的一口井中,看來他已經逃出了雍都?”
李沉舟沉吟了一會兒方才道:“薛勝景是從慈恩園逃走,那條密道又是通往哪裡?”
石寬道:“我們雖然將地面挖穿,可是進入地道沒多久前方就完全坍塌了,應該是薛勝景觸動了機關,將密道毀去。”
李沉舟道:“並無跡象表明慈恩園的密道和燕王府相通,所以……”他停頓了一下又道:“無法斷定薛勝景已經離開了雍都。”
石寬對此並不認同,他低聲道:“薛勝景為人狡詐機警,如今雍都已經盡在我等的掌握之中,他又怎會坐以待斃,我看他十有**是逃了。”
李沉舟意味深長道:“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是安全的地方,薛勝景這個人做事隱忍果決,他在大雍刻苦經營了這麼多年,其潛在的勢力不容低估。”在李沉舟的心中大雍皇族之中也只有薛勝景才是自己最大的威脅,這次自己之所以能夠佔據上風,全都因為搶佔了先機,而不是因為他在實力上足可碾壓對手。
石寬道:“都督放心,我已經出動全部金鱗衛,皇城之內絕不會有任何的閃失。”
李沉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