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東梁郡有難,咱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裡的老百姓陷入水火之中。”
朱觀棋道:“胡小天絕非尋常人物,就算我不出手,他興許也會有化解危機之法,今日我陪同他去難民營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年輕人非常有趣。如果我沒看錯,那人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余天星被連夜請到了胡小天的官衙,胡小天一直未睡,擺好了酒菜等著他,余天星向胡小天見過禮之後,看到熱騰騰的牛肉頓時雙眼冒光。不等胡小天招呼,就毫不客氣地坐下來大快朵頤,直到吃得飽嗝連連,方才住手,拿起一旁的汗巾,擦去嘴上手上的油漬,嘿嘿笑了一聲道:“胡大人不要見怪,我有大半年沒見過肉了。”
胡小天笑道:“吃飽了沒有?如果沒有我再讓人送來。”
余天星道:“飽了,飽了。回頭我能不能帶回去一些給我爹吃?”
“當然可以!”
余天星卻又搖起頭來:“不成,我若是帶牛肉回去,雖然是一片孝心,可最後的結果必然是樹敵無數,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原本是好事反倒變成壞事了。”
胡小天不禁笑了起來,的確,在難民營中普遍見不到肉食的狀況下。若是余天星帶牛肉回去,恐怕要引起無數嫉恨了。
余天星道:“胡大人找我過來可是為了打仗的事情?”
胡小天點了點頭道:“南陽水寨守將唐伯熙派人過來問責。要求我開啟城門,將東梁郡交給他們作為賠罪。”
余天星道:“胡大人一定不會答應。”
胡小天道:“那是自然。”
余天星道:“看來整件事就是一個陰謀,什麼商隊被人打劫殺害,根本就是大雍製造出來的一個藉口罷了,現在他們終於有了向東梁郡發兵的理由。”
胡小天道:“南陽水寨有五萬水師,戰船兩百餘艘。我們只有不到三千人,就算他們訓練有素驍勇善戰也不可能擊退近二十倍於自己的敵人,更何況他們受訓還不足一月。”胡小天對麾下的這些士兵並無信心。
余天星道:“南陽水寨不可能傾巢而出,照我看,唐伯熙最多出動三萬人。以三千人對三萬人。未必沒有把握。”
胡小天聽他說得如此充滿信心,心中將信將疑,這世上不乏持才傲物的大才,一樣也有志大才疏紙上談兵的庸才,想要鑑別兩者最有效的途徑就是實踐,可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去評判余天星的能力。
胡小天道:“那使臣明日就可返回南陽水寨,唐伯熙得知我回絕了他之後,必然惱羞成怒,用不了太久時間就會組織大軍,順流而下,直抵下沙港,我看三天之內對方的戰船或許就會來到東梁郡。”
余天星道:“他沒那麼快,雖然兵貴神速,可是發動一場戰爭,不僅僅是動員將士,揚帆起錨那麼簡單,他最快也要準備兩天,唐伯熙被委以重任絕非偶然,能有今日的地位全因無數戰功而得來,他應該會考慮到對岸的武興郡,那裡駐紮著大康三萬水師,假如他攻打東梁郡,武興郡方面會不會前來營救?”
胡小天搖了搖頭道:“我已經派人去武興郡求援,水師提督趙登雲昔日和我素有仇隙,只怕他未必肯出兵幫我。”
余天星道:“無論他幫還是不幫,唐伯熙都會有所顧忌,這就決定他此次發兵會極其慎重,很可能在全面蒐集情報之後,才敢發兵,也就是說大人還有足夠的時間來應對。”
胡小天低聲道:“依你之見,我還有幾天的時間?”
余天星道:“少則七日,多則十日。”
胡小天道:“假如武興郡方面拒不發兵,僅憑著我們這些人,又當如何應對?”
余天星道:“按照常理而論,三萬水師,五十艘戰船足以拿下東梁郡,唐伯熙常年在庸江練兵,應當對這一帶的環境和氣候極為熟悉,現在正是北風最強的時候,等過了這個月的望日,就是西風最勁之時,南陽水寨位於東梁郡以西約有一百五十里水路,無風之時需要一個日夜的行程,若是趁著望日西風最勁之時,一夜之間就可抵達。今日已是初六,我看他們若是發動進攻應該會選擇望日。”
胡小天聽到這裡已經能夠判斷出余天星才華橫溢絕非凡人,心中不由得暗暗欣喜,當真上天助我,雖然朱觀棋不願為大康效力,可是又讓他遇到了余天星。余天星雖然不如朱觀棋深沉內斂,可是他也是不可多得的大才。
胡小天道:“就算咱們有了九天時間去準備,可是唐伯熙一方擁有壓倒性的優勢,咱們甚至連一艘像樣的戰船都沒有,根本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