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敬道:“李將軍,王上請您入宮一趟。”
李沉舟沉吟了一下,胡大富率領金鱗衛夜闖王城,咄咄逼人之勢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一個普通的商人斷然不敢做出如此逆天之事,他的一舉一動必然是薛靈君兄妹在背後指揮,而渤海王顏東生此時請自己過去,無非是想讓自己為他解決麻煩罷了,目前李沉舟並不想直面薛靈君,和她發生正面的衝突,思來想去,他婉言謝絕道:“福總管,時間太晚了,此事過去就怕耽擱了王上的休息,有什麼事情還是明天再說。”
福延壽微微一笑,心中明白人家已經拒絕了王上的召見,他也沒有勉強,向李沉舟行禮告辭道:“李將軍想得周全,既然如此咱家告辭!”
胡小天在一幫大內侍衛的陪同下來到沐恩宮,這些大內侍衛一個個如臨大敵,目光片刻不離胡小天左右。
胡小天走在他們的包圍中仍然勝似閒庭信步,從容走入沐恩宮。
渤海王顏東生高居王座之上,宮燈昏暗的光線下他的面孔顯得有些模糊,他斜靠在龍椅之上,右手承託著頭顱,目光並沒有望向前來的胡小天,冷冷道:“胡大富,你率領金鱗衛深夜在王城大門前鬧事,難道當真以為渤海沒有王法可制你們嗎?”
胡小天平靜望著顏東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顏東生誤以為胡小天被他的氣勢震住,霍然坐直了身子怒道:“朕不管你來自哪裡,是何等身份,來到渤海國的境界就要遵從渤海國的律法!”
胡小天恭恭敬敬作了一揖道:“都說渤海乃是法制治國,胡某今日聽王上也這麼說應該是真的了。”
顏東生聽出他話裡有話,冷冷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胡小天道:“在下胡大富,出身卑微,不值一提,可是胡某此來渤海不但是為了經商,也是奉了蔣太后的命令來了解一些事情,順便保護長公主的安全!”他將手中的鳳舞九天令牌亮了出來,交給一旁的太監,那太監用純金托盤接過,小心捧著來到顏東生面前。
顏東生從托盤內拿起那塊令牌仔細看了看,雖然他過去從未見過實物,可是也識得上方薛勝康和蔣太后的印信,驗過之後,小心放回原處,冷峻的臉色頓時變得緩和了許多。
那太監又將鳳舞九天令牌送回胡小天的手中。
胡小天重新將令牌收好,卻聽顏東生道:“原來你是蔣太后的密使!”
胡小天輕聲道:“雖然受了太后的委託,可是我並沒有肩負邦交的使命,太后主要是對長公主的安全放心不下,所以才派我前來。”
顏東生點了點頭,他對大雍國內的政治格局還是非常瞭解的,無論薛勝康生前還是死後,蔣太后在大雍的政治影響力都非常強大。既然是蔣太后的密使,多少也要給他幾分顏面,他低聲道:“賜座!”
胡小天淡然道:“在王上面前不敢坐!”
顏東生聽到他對自己還是充滿了敬意,心中一寬,暗忖你畢竟是在我的地盤上,應該不敢翻起太大的風浪,也沒能力翻起太大的風浪。
胡小天道:“王上,在下心中有一個疑問,都說渤海國乃是法治之地,那麼為何我家長公主會被人劫持失蹤?”
顏東生道:“尊使此言差矣!貴國長公主只是失去訊息,並未確定是被人劫持。”
胡小天道:“在下若無證據也不敢來大王面前要個公道!”他將一塊布片拿了出來,那布片乃是鮮豔的綠色,一看就是女子從衣裙上扯下來的布料。太監又過來接了,遞給顏東生。
顏東生拿起那塊布片,卻見上面用鮮血寫著一行字——鄒庸劫持我!顏東生看到這行字不禁內心劇震。
胡小天心中卻暗自得意,鄒庸啊鄒庸,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子坑死你咋地?
顏東生驚聲道:“這布片你從何處得來?”
胡小天道:“啟稟大王,今日清晨,鄒庸邀請長公主出門遊覽,同時受邀的還有貴國的長公主,可是我等左等不見長公主回來,右等不見長公主回來,於是前往他們約定相會的地點去檢視,結果找到了這張血書,長公主的字跡我們是認得的,一定是她在緊急的狀況下留下線索。於是我們就前往鏡水行苑要人,可是到了那裡,鄒庸非但矢口否認曾經見過長公主,而且仗著他是渤海國的重臣對我等痛下殺手,殺死了我們的一名兄弟,請問大王,渤海國到底還有沒有王法?鄒庸還是不是大王的臣民?”
顏東生被胡小天問得啞口無言,對方死了一個人是無可否認的事實,而這封血書無論真假,可是上面的這句話直接指向了鄒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