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灰溜溜逃走了,其他捱打的文人看到邱家兄弟的下場,誰也不敢出來指證胡小天,一個比一個溜得快。
胡府的六名家丁看到這件事峰迴路轉,輕易就化解,非但被打的人不敢告狀,連官府捕快也拿他們沒轍,一個個變得更加的耀武揚威囂張跋扈,瞪著眼睛凶神惡煞般威脅圍觀百姓:“看什麼看?信不信我揍你啊!”
老百姓看到這幫惡僕如此囂張,嚇得慌忙退散,只是經過這場風波,胡小天的惡名肯定會傳播得更遠了。
徐正英將胡小天請上自己的馬車,他算是怕了這位大少爺了,人是他帶出來的,他必須要將這廝給送回去,如果任由他在外面逛蕩,還不知要惹出多大的麻煩。此時徐正英的內心悔得抽自己兩巴掌的心思都有了,我真是犯賤啊,這小子活脫脫是個瘟神啊,走一路禍害一路啊!我怎麼把他給帶出來了?
胡小天上了馬車居然老實了許多,閉上雙眼,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徐正英咳嗽了一聲打破沉默道:“賢侄,你因何與邱家兄弟發生了衝突?”徐正英實在是有些納悶,他搞不清楚為什麼胡小天會跟那兄弟倆打起來。
胡小天沒有睜眼:“我看他倆不順眼行嗎?”
徐正英無言以對,看人不順眼就要大打出手,如假包換的惡少啊!
胡小天卻想起了霍小如,今天自己為她出頭,事情鬧大,霍小如卻一言不發不辭而別,這女人也太薄情了一些,哥為你付出了這麼多,難道你心中一點點感激都沒有嗎?
春風吹起窗幔,一絲細雨於無聲無息中飄落,隨著微風潛入車廂內,沁涼的感覺讓霍小如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剪水雙眸悽迷地望向車窗外,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濛濛煙雨將外面的景物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婉兒抱著小狗坐在她的身邊,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不停眨動著,她咬了咬嘴唇,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小姐,我們為什麼要走?”
霍小如沒有說話,仍然靜靜望著窗外。
婉兒道:“小姐,人家胡公子是為了你打抱不平,剛才官府來人,咱們是不是應該幫忙作證,總不能置身事外吧?”小妮子對主人的作為大大不解。
霍小如道:“如果我留下,別人肯定會說他衝冠一怒為紅顏,為了一個舞姬大打出手,你以為傳出去會好看嗎?”
婉兒無言以對。
霍小如心思縝密,考慮得遠比這小丫頭要周全得多,看到京兆府來人,她第一時間選擇離去,不是害怕捲入這場是非之中,而是擔心因為自己的存在而給胡小天帶去更多的是非。今天的這場紛爭全都因她而起,可這件事說出去卻不是那麼的光彩,她的身份只是一個歌姬罷了,胡小天的身份卻是戶部尚書的兒子,正是出於對胡小天義舉的感激,所以霍小如才理智地選擇迴避,她相信憑著胡小天的智慧和背景應該能夠解決這個麻煩,如果自己勉強留下,只會讓現場的情況變得更加複雜。
莞爾撅了撅櫻唇道:“小姐,我覺得胡公子不但有趣而且還是個好人呢。”
霍小如淡然笑道:“他是好是壞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馬車忽然一個急剎,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車內的胡小天和徐正英猝不及防,兩人的身體因為慣性而衝向車廂前方,胡小天因為抓住車廂內的護欄及時止住了前衝的勢頭,徐正英就沒他那麼幸運,腦袋碰到了車廂前壁,頓時感到一陣頭腦發懵。徐正英穩住身形,拉開車簾,怒斥道:“混賬東西,怎麼駕車的?”
那車伕急忙勒住馬韁的原因卻是前方出了狀況,原本他們一直跟隨在一輛載貨的馬車後面,可前方路面上有一處損毀的凹坑,因為陰天下雨的緣故,拉貨馬車車伕一時不察,從凹坑駛過,車輪陷了進去,因為那輛載貨馬車載滿貨物,一時間車身失去平衡,向右傾覆,貨物灑了一地不說,馬車還將車伕壓在了下面。
搞清楚狀況之後徐正英擺了擺手道:“不用管它,咱們繞開就是!”
車伕點了點頭,揚鞭欲行,胡小天卻聽到風雨聲中傳來悽慘的呼救聲,他慌忙道:“且慢!”他推開車門下了馬車,看到前面一輛載滿貨物的馬車歪倒在道路上,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躺在地面上,他的左腿被壓在車輪下,身體周圍還有不少傾灑的穀物,那老者顯然受了傷,叫得異常悽慘。
可這京城之中人情淡漠,看到眼前情景竟然沒有一人主動上前施以援手,徐正英看到胡小天下車,他不知哪兒弄了把油紙傘,撐起來很討好地幫助胡小天遮雨,想不到胡小天居然脫去外袍,擼起袖子,向後面趕到的家丁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