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武功是用來威風的,可命根子是用來爽的,一個人即便是天下無敵,威風八面,可是到頭來都不能爽一下,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胡小天腦子裡正在胡思亂想,忽然感覺周身產生了脹痛,這脹痛越來越明顯,到最後竟似有人在將他的肌肉面板一點點撕裂一樣,胡小天痛得百爪撓心,可惜又無力掙脫,腦子裡也漸漸變得混沌非常,突然之間忽然耳邊聽到轟!的一聲,彷彿整個腦袋突然就爆炸開來,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胡小天醒來的時候,室內一片黑暗,油燈不知何時也已經熄滅了,人死如燈滅,難道自己的人生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結束?
耳邊響起權德安的聲音:“你的體質比我預想中還要強上一些,不壞,不壞,受了我十年功力,居然不死,三天之後,就可以跟我修習了。”
胡小天感覺周身疼痛欲裂,渾身上下軟綿綿沒有一絲一毫的力量,他虛弱道:“我還活著嗎?”
權德安道:“活著!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有為我去做,我怎麼可能讓你去死。”
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道:“權公公,宮裡來人了,說皇上傳您入宮去見他。”
權德安緩緩站起身來,低聲道:“你好好休息,過兩日我再來看你。”
胡小天道:“權公公,我的兩位朋友……他們只是想救我,並無加害你的意思……”
權德安轉過身去,一頓一頓來到門前,緩緩拉開了房門,正午的陽光隨著房門的開啟而投射到房內,胡小天閉上了雙眼,長久在黑暗中已經讓他不適應外面的強光。
權德安道:“那些事情你無需過問。”
新君龍燁霖靜靜站在御花園內,目光長久凝視著前方那棵剛剛盛開的桂花樹,花香正濃,隨著清風飄散在整個花園之中,這沁人肺腑的香氣讓他緊繃的神經舒緩了不少。
新任左丞相周睿淵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君臣二人已經沉默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龍燁霖終於打破了沉默:“你勸朕留下胡不為的性命?難道你忘了當初胡不為是如何待你,他不但協同那幫逆賊向父皇彈劾朕,而且陰謀害你,險些害了你的性命,難道所有這一切,你全都忘了?”
周睿淵恭敬道:“陛下有沒有想過,若是將當初參予彈劾陛下的所有臣子全都殺光,那麼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還會剩下多少?”
龍燁霖沒有說話,目光靜靜望著周睿淵。
周睿淵道:“有人倡議,有人附和,有人中立,卻少有人反對,倘若他們當初能夠預見到今日之形勢,昔日的事情就不會發生。陛下以為,這其中誰人的罪孽最大?”
龍燁霖怒道:“誰人倡議便是誰的罪責最大!朕就要誅他的九族!”
“臣斗膽說一句,廢長立幼,若非陛下首肯,誰敢帶頭做這逆天之事?”
龍燁霖臉色一沉,周睿淵的這番話說得再明白不過,當初決定廢黜他太子之位的就是父親,並非是那幫臣子擰成一股繩地彈劾他,而是在父皇的授意下,這幫臣子方才做出這樣的舉動,真正做出決定的還是父親。誅九族?難不成自己也要將父皇的九族給誅了?那豈不是等於自掘墳墓。龍燁霖冷冷望著周睿淵,低吼道:“大膽!”
周睿淵雖然被龍燁霖斥責,可是面色不變,雙膝跪下道:“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龍燁霖嘆了一口氣道:“罷了,朕不怪你,你起來吧。”
周睿淵站起身來,看到龍燁霖神情稍緩,繼續道:“陛下剛剛繼承大統,不宜大開殺戒,要讓百姓感到您的仁德,千萬不可讓別有用心的小人有機可乘,詆譭陛下的名聲。”
龍燁霖道:“愛卿,當初可是你親口告訴朕,亂世須用重典,仁德乃是對待百姓,而非對待那幫忤逆犯上的臣子,若是不分物件,濫用仁德之心,就是婦人之仁。”
周睿淵道:“每個人都有他的兩面性,陛下看到他們缺點的同時,也要看到他們的長處,陛下登基在即,若是廣開殺戮,必然會讓群臣心生恐懼,甚至生出背離之心,陛下若是以仁德之心對待胡不為、史不吹之流,以德報怨,可以讓朝中心中忐忑的臣子及早安定下來。”
“忐忑?”
周睿淵點了點頭道:“西川李天衡之所以謀反,絕非是他宣稱的勤王,陛下乃是大康真命天子,天命所歸,所謂勤王有何依據?他自知陛下登基,其地位權力即將不保,所以才鋌而走險,擁兵自立,據臣來看,胡不為和他之間應該並無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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