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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一下胸口,接起電話來。是顧悅怡。她抬手揉了揉眉心。

顧悅怡問她,這幾天,見沒見過惟仁。

自端好一會兒沒應聲。

惟仁……自那日分手,她沒見過惟仁。她看著眼前一點,茶几上那隻水晶玻璃菸灰缸。恍惚間,是誰說過:阿端,你和顧惟仁的那一段,就像這個,很美,很好,你要喜歡,儘管收藏,可是記住,你要藏好;一旦碎了,不但一錢不值,而且,收拾起來,很麻煩……

她吸了口氣,說沒有,我沒有見過他。

顧悅怡好像很著急。她追問,你們有沒有透過話?自端,你有沒有跟他聯絡?有沒有?

沒有。

自端有點兒好笑。很想說,阿姨,您找惟仁,怎麼能找到我這裡來,您最怕的,不正應該是他見我?她伸出手去,撫摸著菸灰缸,涼涼的,對著燈光,折射出七彩的光。

自端。顧悅怡的聲音裡,忽然透出一股子無力。自端,能不能請你,聯絡一下惟仁?我已經,好幾天找不到他了……

心裡像是有一隻鼓,被什麼東西在敲打。

自端的手指,停在那裡。

她沒說話。

電話從她耳邊移下來。她有點兒不確定。她又看了一眼,確實是烏衣巷的號碼。

好幾天找不到他?

惟仁?

他不是這麼沒交代的人。

發生了什麼事?顧悅怡在電話里語焉不詳,聲音急切而不確定。這種狀況,還真沒遇到過。顧阿姨,心思、性情,多深沉的人哪,就連爸爸進醫院,自己都慌不擇路了,顧阿姨還是能那麼鎮定的應對。怎麼會這麼慌?

自端不安了。

惟仁……

她盯住自己的電話。

手指在電話本兒裡翻著。惟仁的號碼比較靠後。一個一個的翻頁,越接近那個位置,她的心竟跳的越加的快。終於找到,她盯著那兩個方塊字。

電話就那麼撥了出去。

單調的嘟嘟聲。一聲接一聲。終於,換成了一個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她按掉,繼續撥。反覆撥打。都沒有人接聽。她皺眉。

“惟仁,看到短訊回個電話給我。”猶豫片刻,她又加上了幾個字,“我等你電話。”才將短訊傳送出去。

她靠在沙發靠墊上,有點兒悃。眼睛卻還是盯著手機。

手機屏亮了。

她一把撈起來。

“惟仁。”她心跳加速。

“……”

“惟仁?”她聽不到他的回應,可是,他的呼吸聲,清晰可聞,有點兒沉重,有點兒綿長……她的心就揪了一下。“惟仁……你在哪兒?”

“阿端。”

“嗯。”她應著。好半晌,她等著他說話。

“如果你在這裡,多好。”

終於開口了,卻說的是這麼一句……他的聲音這麼近,又是這麼的遠。

“你,現在哪裡?”她問。

又是長久的沉默。

她只是等著。

他說:“Reitz。”

Reitz。

她腦海裡出現Reitz酒店那富麗堂皇的店標。

一瞬間,她做了一個決定。

她說,“惟仁,你等我。”

華語第一。

正文 第七章 木與石的偎依 (二十二)

自端換好外出衣服,急匆匆的下樓去,在二樓的樓梯轉角處,她停了一下,往佟鐵河的書房去,走到門口,待要抬手敲門,卻又頓住。正在猶豫間,門忽然的開了。

佟鐵河看著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的自端,穿著駝色的立領外套,黑色的長圍巾,繞在頸子上,顯得很素雅大方。

“你要出去?”從她站在他的門前,他就已經聽到,一直在等她敲門,可她既不進來,又不離開,他實在是受不了,一把拉開了房門。看到她要出去的打扮,意外。

她往手上套著淺駝色的小羊皮手套,說:“出去一下。”

就他“嗯”了一聲,“已經快十一點了,什麼事不能明天?”

她還沒說話,他桌子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他正在等一個很重要的電話——他對著自端擺手示意,轉身過去,接通就講。自端一聽,知道他是在和公司歐洲區總裁通電話。她抬腕子看了看時間,不再猶豫,轉身下樓了。她發動起車子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佟鐵河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