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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佟鐵河笑了笑。

“佟總,再打來,我要怎麼應付?”Grace看出端倪。

“她不會再打電話來了。你去工作吧。”佟鐵河說。

Grace答應著,很快出去了。

佟鐵河端著咖啡,高背椅旋轉了一百八十度。

他從身旁的抽屜裡拿出一支手機,開機。

他慢慢的品著咖啡。

一杯咖啡還沒有喝完,電話就響了,他看著來電顯示,嘴角一沉,接起來。

“洛爾。”語氣平靜無波,不管對方嘰裡呱啦些什麼,他慢慢的說,“見個面吧,我有話和你說。地方你選……好,晚上七點,我在西村等你。”他闔上電話。

將杯中最後一口咖啡喝掉,他望著窗外。今天仍是揚沙的天氣。他的心情卻好很多,如果沒有滕洛爾這個斜刺裡殺出來的傢伙打擾他。他按了一下桌上的通話器,交代Grace:“Grace,給我在西村訂位子,七點整的。”

滕洛爾。

他細細的琢磨著。

鄧力昭揶揄他的時候,他沒太當回事;景自颯警告他的時候,他覺得問題也不大;可這回,追魂奪命call追到公司來了,他就不能不當回事了。

他清了清喉嚨,伸手在口袋裡一摸,摸出一個很小的綠色盒子。是一盒喉糖。

自端今天有課在昌平,要提早出門;他下樓吃飯的時候,她已經走了。

他坐下,習慣性的先去摸那疊報紙,就看到了這盒喉糖。

陳阿姨給他盛粥,笑眯眯的,說:“阿端囑咐說讓你記得吃。”

他撇撇嘴,“哄小孩兒呢。”

一個大男人,口袋裡裝盒糖,時不時拿出來吃一顆……這像什麼樣子!

正文 第七章 木與石的偎依 (十四)

晚上七點整,西村。

佟鐵河不喜歡日餐,但是滕洛爾既然提出來在西村見面,他也沒有反對。坐在西村文雅舒適的環境裡,他又拿了一顆喉糖出來吃。

滕洛爾遲到了。

佟鐵河只是看了一下表。倒也不生氣。在適度的範圍內,他願意縱容女人。

就滕洛爾七點一刻才來的。

佟鐵河看到滕洛爾的裝扮,微微皺了下眉。

天氣還冷著,她已經熱褲上身,兩條長腿俏生生的亮著,腳上一雙沙色的雪地靴——佟鐵河看著,心想,阿端也喜歡這笨笨的靴子……她穿起來,沒有阿端穿著好看——上身是件短袖T…shirt,肩膀處還裸露了大片的肌膚;偏偏又穿了件綿羊皮背心……這裝束,符合她的性子,只是和西村這環境夠格格不入的。

堙佟鐵河的目光掃到滕洛爾臉上。這個女孩子,漂亮是極漂亮的。眉眼鼻唇,精雕細琢,嵌在一張巴掌大小的圓臉上,很有些孩子氣,但眼神極具野性,瞧著,就像是一頭母豹——這個形容用在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子身上,不知道是褒是貶,不過,佟鐵河一時也尋不出更合適的形容來。

“佟哥哥。”滕洛爾開口,聲音軟軟糯糯的,“抱歉,塞車。”表情是那麼的無辜,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

佟鐵河點頭,“沒關係。”他想起Grace的形容,還是很準確的。滕洛爾的母親,他沒記錯的話,正是福建人。所以她雖然自小是在外國的,這中文還是帶了口音。

滕洛爾說著就要過來坐他身邊。

佟鐵河不待她近身,指著對面的座位,說:“坐那裡。”

滕洛爾嘴角一翹,眉眼一彎,乖乖的坐過去。

“佟哥哥終於肯見我了。”她一落座,便拿出煙來,就要點上。十指尖尖,塗了黑色的蔻丹。看上去有種妖冶的美。佟鐵河瞧在眼裡,只覺得她還真是像極了一個人——董家的芳菲,在他面前,也時常是這麼個神態——滕洛爾看到他的神色,眼底閃過一道寒光,手指一收,一根細細的煙就那麼在手裡折斷了。

佟鐵河笑了笑。

到底還是個孩子。

滕洛爾應該是和他的表妹琬琬同年。

“我不是不肯見你。問題是,怎麼見你。”佟鐵河招手叫侍應生,“先吃點兒東西吧。”

“怎麼見?當酒吧女可以見,當女朋友可以見,當董家的野種就不可以見,是嘛?”滕洛爾譏誚的說。

佟鐵河早對她喜怒無常、口無遮攔的性子有所瞭解。見侍應生走近,佟鐵河對著洛爾示意點餐,洛爾不理。他於是隨意點了幾份生魚片和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