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總是從最簡單上來。不信佟鐵河不懂這個道理。
當然他也有他的道理。
有私人飛機,有些事情做起來更方便。
況且有時也不單是為了他自己。
這些她是能理解的。
自颯見她語塞,笑道:“你是在意他用這個去私會情人?”
自端瞪她一眼。
景老太太也忍不住皺眉頭,“說話也沒個忌諱。”
自颯吐了吐舌尖,呵呵的笑著,湊近了看自端,“我說中了吧?”
自端沒好氣的伸手把她的腮幫子推開,“什麼呀!”
自颯哈哈大笑,伸手戳了自端胳肢窩一下,自端怕癢,自颯笑道:“我說著玩兒呢……我看,這回多半是他不放心你。”
不放心嘛?有什麼可不放心的?
他自己也說,那些東西,走公航花費更大。
“你這不是病秧子一個嘛。這會子還不表現表現?不然回頭我們不怪他沒照顧好你,佟伯母也饒不了他。”自颯笑嘻嘻的。自端那邊的狀況,她自然是清楚的。
自端想想,可不是這麼一回事嘛。
景老太太伸手撫著自端的頸子,微笑道:“你婆婆是個妥當人,早點兒過去也好。”
被奶奶微涼的手觸著,自端覺得自己像一隻舒服的偎在主人懷裡的波斯貓。有點兒太舒服了,所以顯得格外慵懶。
景老太太說:“走之前是不是得去看看鐵河爺爺?”
自端點點頭,“打算明兒一早去,接著就去機場。去了也不定見得著見不著。我這感冒沒好利索,大約也只能隔著玻璃看一眼。”佟鐵河的祖父佟子堅一入冬就入院了。身體狀況還好,但是得小心護理。平時老爺子貪靜,不準兒孫們多去探望。脾氣又不好,也就是鐵河去了,能博老人家個笑臉相對。所以鐵河有空就去看望祖父的。瞧他平時一副煞星樣子,在祖父面前,口甜舌滑,很有點兒斑衣戲彩的意思——自端每每見了,心裡總有點兒感慨。
可自端還是有點兒打怵。
“怎麼?”景老太太笑著問,“老佟頭難為你?告訴奶奶,奶奶替你修理他。”
“不會啦。”自端笑著。當初她沒有嫁進佟家的時候,佟爺爺還是很喜歡她的。那也只是當初。
景老太太瞭然,只是沒有露出來,笑著說:“老佟頭什麼都好,就是脾氣惡劣,人上了年紀,難免有些怪癖,做小輩的,多忍讓。”
“是。”
“奶奶呢,有心留你在身邊過年,可你到底是人家的媳婦。”
“嫁出去的孫女潑出去的水,老公和婆家就比孃家重要了。”自颯補上一句。
自端笑著過來揪她的頭髮。姐妹倆在奶奶的大炕上扭做一團,笑做一處。
好像還是很多很多年前,那對嬌嫩的小姐妹花。
景老太太將象牙菸嘴握在手裡,輕輕的吸了一口,淡藍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