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你是我孩子的媽。”他立刻說。
她深吸一口氣。
鼻尖蹭在他的棉襯衫上,將他身上的味道滿滿的吸了進來。
她是他孩子的媽。
他們,終於,要一起,迎接他們的孩子了。
她的手抓住了他背後的衣襟……
景自翊蜷著手臂上樓來,按著抽血留下的細小傷口,無意識的,他往那邊稍暗的位置看過去,他停了一下,看到了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他稍皺了一下眉頭。
“走啦。”景自竣當然也看到了,見狀輕聲催促弟弟——鐵河自端結婚這麼多年了,他也從沒看到他們倆這樣過,就由著他們去吧——自翊看了大哥一眼,自竣被他眸子裡清冷的光掃的一怔,問:“怎麼了?”
自翊沒回答,只是挪動了腳步。
“不是挺好的?”自竣說。他舒展了一下手臂,棉球取下,臂彎處一點血漬,稍稍有點兒疼。他似乎是自言自語,說:“鐵子不錯了。”他看得出來自翊對鐵河一直有心病。他以為是自翊先入為主,總向著顧惟仁的緣故;而在他,他更欣賞佟鐵河,也跟鐵河更合得來。
景自翊也拿下棉球,順手丟進身邊這只不鏽鋼垃圾桶裡,仍沒吭聲。自竣頗有點兒無奈的看著弟弟。
“阿端覺得好就好了,是不是?”自竣還是說了一句。
自翊沒跟哥哥犟。
自竣又回頭看了那相擁而立的兩個人,輕聲說:“你說吧,這事兒也是怪,明明她最小,可什麼都讓她搶頭裡去。”
“本來,該是咱們搶在她頭裡。”自翊終於說了句話。
自竣聽了,倒不出聲了。他走過去,和父親交代。回過頭來的時候,便看到自翊已經坐下了,坐在了顧惟仁身邊,兩個人都是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除了一個穿著綠色制服,兩槓一星、一個穿著白色制服,兩槓兩星,這點兒區別外,連坐姿都是同樣的標準,雙生兒似的。
惟仁沒想到自翊會直接過來靠近他坐下來。好半晌,兩個人都不出聲。
“新年的時候,看到你的部裡通令嘉獎。”惟仁先打破了沉寂。
自翊說:“我聽志海說,你回學校去教書。”
“找點兒事做。”惟仁微笑,“能再回學校去真好。”
“是啊。”自翊點頭,“我過幾天也會回去。”
“作報告?”惟仁問。
“你知道啊。”自翊動了一下腿。惟仁看到他奶白色的軍靴,纖塵不染,不由得點頭。多年不見,自翊還是這樣由內至外的幹練整齊。
“早聽說有這個安排。”惟仁說著,又問:“你這回休假還順利?”
自翊點頭。可不是,前面幾次休假,都被緊急任務打斷,聽惟仁這麼一說,他便知道,雖然他們互不聯絡,可也都在關注對方的訊息。他於是說:“改天約了志海,一起聚聚吧。”他盯著自己的靴尖。
惟仁點了下頭,“好。”
“志海這小子,升的夠快的。”自翊說。
“咱們幾個,你升的最快。”惟仁微笑。
自翊抬手,撓了一下鼻尖,說:“還記得那時候咱說過什麼吧?”
“嗯。”惟仁想著他們在學校裡那些胡天胡地的日子,“說了好多,哪一樣?”
“若是不掛花,都不好意思做兒女親家。志海說的。”自翊說。
“嗯。記得。”惟仁當然記得。二十幾歲的時候,在一起,什麼都說,他還說,我和景自翊不可能啊。
“咱們,這下,說不準了。”自翊又撓了一下鼻尖。
惟仁的目光,不由得轉向遠遠的,正朝這邊走來的自端和鐵河,聲音低低的,說:“是啊。”
自翊也看過去,只是掃一眼,便收回目光。
阿端心思細。不忘提醒他的,與惟仁和好。他的小妹妹。總不願有任何的事情,因為她而不圓滿。他彈了一下衣袖。
佟鐵河,這小子,以後,他敢對不起阿端試試的。
手術室的燈終於熄了。等候的人不約而同的都是心頭一跳,坐著的站了起來,站著的走近了些,方向,都是對著手術室的大門。門一開,醫生護士們簇擁著,將景和仰推了出來。
顧悅怡和自端最快,她們兩個,一邊一個,都想最先看到景和仰。護士剋制的低聲,攔住了她們,很禮貌也很堅持,告訴她們,病人馬上要送進病房,請她們冷靜等候。
鐵河握住了自端的肩頭,自端的臉白了些,眼睛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