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說現在,眼見著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獨獨把他排除在外,這種感覺,真的讓他很不爽。
秦洛洛對於這個米勒,向來就討厭得很。
沒辦法,第一印象不佳,以後想要改善實在難於登天。
恰巧這米勒也是處處看她不順眼,於是隔三差五二人一碰面必然少不了一頓互相諷刺。
此番自己發了這樣的毒誓,又恰巧天公不配合,她當真是覺得自己有些丟臉。
所幸她一向比較善於自圓其說,每次都能氣得米勒撇過臉去一個人生悶氣。
這不是,現在就是這麼個情形,米勒眼見著說她不過,當即轉過臉去看向一邊兒,口中還不忘十分高傲地冷哼一聲:“我才不跟小人斤斤計較。”
這樣的話語,秦洛洛聽在耳中,心裡不由得又加了一把火,卻還並不足以讓她發作。
所以,只見她轉過身去一臉平靜地與莫扎特說道:“主上,想必您與閣主有要事要談,屬下到外面候著。”
語畢,根本不待莫扎特回答,她已然轉身走了出去。
竹門關上的剎那,她清楚聽見米勒氣哼哼地說道:“主上,您看看,這小子越發沒規沒距了……”
後面的話語,秦洛洛沒有聽到,只兀自輕輕下樓,站在竹樓一層的門口,抬眼望天。
剛才的響雷之後,天空中的烏雲更黑了,四周幾乎沒有個白天的樣子,給人的感覺都悶得駭人。
天際之處,不時有悶雷的聲音傳來,夾雜著一道道閃電,讓人看在眼中,心裡忍不住升起一絲懼怕。
秦洛洛一邊看著這樣的天色,心中一邊兀自感嘆:看來老天爺終於要憋不住了。
果真,沒多會兒的工夫,天空中便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雨勢不大,但是雨點兒卻也不小。
沒多會兒面前的地面已然被打溼了一片。
秦洛洛所立之處,只見竹子搭成的屋簷上快速滴下水來。
水珠從眼前掠過,形成一道道雨簾,將眼前的園子掩映得一片模糊不清。
時間,不知不覺間過去,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樓上的米勒也不知到底有多重要的事,竟然到現在還沒下來。
秦洛洛只覺百無聊賴,每每此時,她總是會想念正在屋裡睡懶覺的小七。
最近這段日子,小七越發安分了。
並且還刻意囑咐她,說它最近比較嗜睡,讓她沒事兒不要帶著它。
秦洛洛對此卻是求之不得。
天知道,袖子管裡成天揣著一條蛇,還是一條靈蛇,這種感覺屬實不咋地。
這要換做以前,光是想想她都覺得頭皮發麻。
現在習慣了,倒也還好了,只是能不帶著它,她心裡其實還是覺得舒坦一些。
只是,像現在這種無聊的時候,她又想起小七的好了。
它跟著自己,好歹有個說話的,沒它跟著,這種時候當真難熬死了。
這天的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早晨,方才有漸漸停歇的趨勢。
是以,翌日,秦洛洛刻意等雨停了方才出門前去御膳房用早膳。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雨後一片清新的空氣中,她竟看見那白公子正站在不遠處等著她。
平凡的臉龐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容。
一身白衣更是襯得他整個人卓爾不凡。
當然,如果這一身白衣,是中原男人穿的長袍,那就更加完美了。
時隔多天之後,秦洛洛再次見到他,那種多日來的思念忽然間湧上,再也沒有了逃跑的勇氣。
而且,她也不想逃了,這些天下來,她已經想清楚了,自己會思念他,應該是純粹出於對朋友的情誼,而非什麼男女之間不一樣的感覺。
因為,直到現在,每每想到如果是楚燁宸站在自己面前之時,她的心,還是會一陣狂跳。
甚至於,僅是想象,她的臉,都會升起不自然的紅暈。
所以,她無比確信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並沒有移情別戀。
秦洛洛就是帶著這樣一種一切都已經想通的心情,舉步朝著不遠處面帶笑容的男子緩步走去。
“白公子,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秦洛洛人剛走近了,便笑容可掬地開口說道。
儼然一副多日未見的朋友模樣。
楚燁宸見她如此,心裡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反應過來說道:“還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