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一無所知要好些。”
阿絮急道:“可他以為是你殺了他師父,正恨你之極。若他聽也不聽你的話,便要取你性命又怎麼辦?你又勢必不願傷他,難不成要束手就戮麼?”
祁寒聽了這話,長嘆道:“事到如此卻也顧不得這許多了。且不說他要殺我,是他對林師伯情深義重,分毫怪他不得。便是他有何不該,讓我坐視他被柳聚君害死,我也萬難做到。不論如何,我也要去告訴他一聲。”
阿絮見他心意已決,知道勸不動他,便道:“我和你一起去。”祁寒道:“此事我自求心安,只不想讓你隨我冒險。此處倒也安全,你便在這兒等我就是。”
阿絮道:“若讓我在這兒等你,你的心倒是安了,我的心卻如何能安得下來!”祁寒道:“可此去多半兇險得緊,我不想讓你……”
阿絮道:“自昨日我和你在一塊起始,又有哪一刻不兇險了!其實……”說著又低下頭去,猶豫半晌,方小聲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便覺得心安,什麼兇險不兇險的,卻也沒有放在心上。”
話聲雖小,但祁寒還是將這話聽了個真切,這才知道在那山洞裡和阿絮所說的話,都並非發生在幻境中。柔情豪氣,一時都湧上心頭來,不禁走上前去,握住阿絮的手道:“我們便一起去,諒旁人也奈何我們不得。”
第三十一章 不如早去備蓑笠。高臥煙霞,千古…
阿絮道:“可要是你韓師弟要殺你呢?”祁寒笑道:“那我就邊說邊跑。有你在我身邊,我自是要愛惜自己的性命。”阿絮聽了這話,心中欣喜無限,也不說話,只依偎在祁寒身旁,竟覺此一去,哪怕要經歷千辛萬苦、九死一生,也都是值得的了。
祁寒又道:“可苦菜和白茶回來見不到我們,必然心焦,卻得想個辦法知會他們一聲才好。”阿絮將屋子又看了一遍,指著屋中間那兩個木柱道:“可以留封簡訊告訴他們,憑你的指力能否在上面寫字?”
祁寒道:“雖沒這樣寫過,倒也可以試一試。”走到那木柱前,運力在指上,想了一想,便伸指在柱上劃了起來,只見指尖到處,木屑簌簌而下,頃刻之間便在木柱上寫出了兩行字來:
“有急事外出,片刻即回。煩在此相候,慎勿莽撞。切切。”
阿絮在一邊道:“果然好指力。”祁寒笑道:“這指力比起我爹來,可差得遠了。”又指著那“撞”字道:“這字筆劃多些,寫到最後,功力欠精純了,字便有些散漫。若是我爹看見了,便該責我習武不勤。”又道:“信既已留下,我們便走吧。免得韓師弟提前下山了。”
阿絮見苦菜和白茶戴來的那兩頂斗笠放在地上,並沒有被他們帶走,便走過去將斗笠拾起,道:“我雖還有張面具,但那面孔在武林大會時,大家都已見過,戴與不戴也沒什麼兩樣。只好將就將就,戴著這斗笠,權且遮遮面孔了。”二人便將斗笠戴上,推門出去。阿絮又回身將門關好,把那鎖依舊懸上,便和祁寒向外走去。
方才來時有苦菜領路,在房屋間穿來繞去,路途頗有些繁雜。但好在阿絮的記性甚佳,走過一遍即能記住。二人如此行去,竟也沒有迷失道路,只一會兒,便來到了他們進來時的高牆邊。祁寒聽聽外面似是無人經過,便和阿絮縱身而起,躍了出去。
此時已是正午,烈陽當空,路上行人正稀,阿絮見左右無人,便問祁寒道:“我們可是要再上廬山去尋韓滶?”祁寒道:“自然要上廬山去尋他。”
阿絮道:“可我們一無面具遮掩,二無苦菜和白茶帶路,難保不被人發現。怕還沒找到他,就已先被眾人團團圍住了。”祁寒知道阿絮說得有理,便躊躇道:“那可如何是好?”
阿絮道:“此時江南群雄都在廬山上,柳聚君再大膽,也不敢就此對韓滶不利或是把秋聲刀奪過來。而且此地是鐵線幫的地盤,若出了什麼事,鐵線幫自是難逃其咎,清泉這新任幫主的面上也難看得緊。清泉是柳聚君的盟友,柳聚君再無所忌憚,也要顧著這一層。依我看來,柳聚君要奪秋聲刀,多半會趁韓滶出了九江府後,在路上動手。我們也不用上山去,只候著韓滶下來便是。”
祁寒道:“你說得是。可我們就這樣在九江城裡候著韓師弟,多半也碰不著他。”
阿絮道:“在這兒自然不成。韓滶若要回絡藤山莊,從九江府的碼頭順江而下,最是簡捷不過,我們便去碼頭那兒等著。待群雄下山時,他自會去那兒乘船,我們看到他,再見機行事就是。”祁寒道:“這法子好是好,可萬一韓師弟不從碼頭走,我們沒有碰見他,豈不是要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