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往後一躍,收住刀,朗聲道:“這招‘雨打疏荷’,本是進攻時極好的招式,卻成了破解這‘風雨八方’的招數,虧你想得到的。我輸你一招了。”
韓滶道:“方才我若不用此招,當真躲不過去,一時僥倖罷了。再說,你方才若拿得是祁師叔的長揚刀,我這招一出,刀不免被你削斷,怎麼能算你輸呢?”
祁寒道:“你不是也有秋聲刀嗎?我如何削斷你?仍是我輸你一招。不過也幸好秋聲刀沒有給人盜去,否則你招式運用地再精妙,也難敵長揚刀的鋒銳。”
二人相視一笑,便回到屋中,剛用過早飯,林狄進來道:“老爺喊二位少爺去廳裡。”
來到正廳,林若谷和柳雲正在廳上議事。祁寒見林若谷的面色又恢復如昨日大家在一起說話的模樣,方才放心。林若穀道:“你們來得正好,我和柳老哥商議了半天,也沒個線索,你們可有什麼主意?”
韓滶道:“我昨日回去又想了一想,有了些頭緒,正要和師父和柳伯父說。”柳雲道:“還是你們年輕人能想得明白,我昨夜睡不著覺,腦子裡面卻亂哄哄的,什麼也想不出來。”林若穀道:“他們整日無事,又沒什麼江湖閱歷,想得反倒簡單直接,哪象你心裡裝著那麼多事,一時想理個清楚,自然沒那麼容易。”
韓滶道:“還不知想得對不對,大家姑且先聽著吧……我在想,柳伯父的鏢被劫和有人到我們絡藤山莊來盜刀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絡。若有,不外乎兩種可能:其一,對方施得是雙重的調虎離山之計,既用此計盜得伯父保得那把寶劍,盜劍處恰好在左近的徽州府,他們知道憑師父和柳伯父的交情,絕不會坐視不理,因而又正好把師父引出莊外,好去盜秋聲刀……”柳雲點頭道:“韓賢侄說得有禮,若是這樣就不只是調虎離山,更是一箭雙鵰了。”
韓滶道:“這也未必,柳伯父有沒有想到過,有可能那來保鏢的人是個幌子,那把寶劍更是個幌子,保鏢的和劫鏢的都是一夥人,費這些周折,只不過是為了引得師父出去,好來盜刀,也就是說,他們真正的目標不是別的,恰是師父的秋聲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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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多寒易雨。春事都相誤。(3)
聽到此處,林若谷呵斥韓滶道:“休要胡說,那些人自己既然本就有了一把寶劍,又要費這些周折來盜我的秋聲刀做甚?”柳雲也是一怔,道:“我倒未這樣想過,若是這樣,豈不是我也在幫他們盜刀了?”林若谷對柳雲道:“小孩子的話,聽聽罷了,如何當起真來。”
韓滶道:“是。師父說得是,我也覺得這太過無稽,因而沒有去多想。此外,還有第二種可能:對方施得不是調虎離山之計,而是圍魏救趙之計,他們知道師父會插手丟鏢之事,便派人前來盜刀,好讓師父有所顧忌,把注意力放在秋聲刀上,無暇顧及其他。這樣他們就可以盜完劍後,安安穩穩地把劍帶走。”林若谷緩緩點頭道:“這倒有些可能。”
韓滶又道:“若如此,他們定是怕師父會追查出些什麼來。也就是說,在答應幫柳伯父忙後,師父所做的正是他們所害怕的,因此他們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轉移師父的注意力。”林若谷略一思索,道:“可我們並沒有什麼頭緒,唯一做的事便是去驚鳥林請嶽兄弟幫忙……”韓滶道:“莫非是嶽英……”林若谷搖首道:“我也不知,我與嶽兄弟的交情不淺。論人品,他也是大家提起來都要豎起大拇指稱一聲‘好漢’的人物。應該不會做這壞江湖義氣的事。”正商議間,便聽門外有亂蓬蓬的聲音“大師兄回來了!”“袁鏢頭回來了!”“大師兄——你怎麼了?”
柳雲一撐椅子扶手,站起身道:“微兒回來了,我出去看看。”說罷,健步走到廳外,林若谷、祁寒、韓滶也跟了出來。見廳前震源鏢局的眾鏢師正簇擁著兩個人走到近前,左邊是昨日來的楊節海,他正扶著另一人,那人面色蒼白,右邊衣袖上撕下一截,纏在右臂上,隱隱有鮮血滲出,顯是受了傷,那人一見柳雲出來,搶一步上前,跪倒在地,泣道:“師父,徒兒沒用,讓對手給跑了。”柳雲把他扶起,道:“先不忙說,你受傷了,下去裹好傷再說。”便讓眾鏢師將袁微扶下去治傷,又對楊節海道:“你隨我進來。”
眾人又回到廳裡,柳雲問楊節海道:“怎麼回事?”楊節海道:“昨日師父命我去李家村的客棧打聽訊息,我打聽完了,怕師父擔心,連夜趕了回來。在離這兒五里多的一個岔路口上,正見著大師兄的馬站在一旁,他卻倒在路邊,右臂上有道傷口,我便將救醒,一正過來見師父。”柳雲道:“待他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