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難得。
但是,龍族強大,又豈肯留下逆鱗這樣明顯的弱點?所以,龍族終其一生都在強化這一寸天生弱點,到頭來,逆鱗之上的妖力卻往往是最強的,甚至,在龍族,單靠區分逆鱗顏色便能知道對方戰力高低。
而蓬萊,則是天朝仙山之所,這玉枝便是從那裡流傳過來的,其強大可想而知。
奈落一開口便要這兩樣寶物,冥王不是不矛盾,但是,別無他法……
哪怕知道奈落與鳳十日不和,那又如何?如果不是鳳十日,亙又怎麼會死?
哪怕知道奈落野心勃勃,那又如何?她擁有無盡的壽命,難道便要理所應當的孤獨下去麼?
哪怕……奈落有了這兩樣寶物便神鬼莫敵,那又如何?若不是那天界龍族,她又怎會無法離開冥界,白白讓回溯之境流落了千年之久?
亙,對不起,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請讓我相信你一直在我身邊,請讓我……看著你……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果決。
她是冥界的王,所以,她的承諾斷沒有不算的道理!
龍頭之珠,是冥王在千年前的三界之戰時從龍族身上取下的,放在鏤空的盒子裡,在這黑暗的地府中發出瑩瑩的青光。
那逆鱗初看只有指甲大小,可是,一從盒子中取出,便化作巴掌大小,熠熠生輝。鱗面雖然堅硬無比圓潤而光澤,鱗甲邊沿卻有一層軟軟的膜。
而蓬萊玉枝,卻是一塊玉髓,不過小指粗細,放在黑曜石擺成的陣法中,供奉在冥府的最中心,是冥府數代流傳之物,可活死人肉白骨,生死殺伐。
冥王站在那奉臺之下,合掌祈禱片刻才登上石梯取下玉枝捧在手中。
奈落的眼亮了一瞬,抬步就要上階,卻嘭的一聲,被一道莫名的力量擊得連連後退。
冥王站在奉臺下的石階上冷眼看他,只道:“我冥府奉臺,豈是隨隨便便一個骯髒的半妖便能擅闖的?”
奈落退後兩步,抹去嘴角的血跡,輕笑應是,手掌卻在寬大的狒狒皮下緊緊的握了。
半妖半妖!他一輩子也脫不去這種骯髒的身份!
可是……
他低著頭在狒狒皮下抬眼覷了冥王:愚蠢的女人,哪怕是半妖,只要有了這兩樣東西,就算是神……他亦能屠!
冥王慢慢的從石階上走下來,斜眼看了奈落一眼,終究將兩樣寶物遞給了他。
奈落笑笑,一手接過龍頭之珠和蓬萊玉枝,一手從懷中掏出回溯之境,然後……噗嗤一聲——
三叉戟穿過雪白的狒狒皮,戟尖之上,一滴一滴的血滴答滴答的打在地面的石階之上,彷彿一朵一朵綻開的花。
冥王單手提著三叉戟,另一手扣住回溯之境,眼神一片平靜,卻有凌厲的氣勢透體而出。
“你如何相信一個常年生活在地下黑暗中的王會遵守那樣的諾言?”
然而,奈落卻在笑,先是小聲的輕笑,繼而越來越大聲,紅眼一般猖狂。
他握著透體而過的三叉戟戟身,看著冥王平靜的眼,一字一字清清楚楚:“果然,即使並不存在著心臟,掌控輪迴之力的冥王之三叉戟仍然能夠奪走我的生命啊……”
他如此張狂的笑,繼而又如此平靜的說出這樣的話,即便是見慣了生死的冥王也不由得愣了一愣,然而,就是這一瞬間,一股強大而狂躁的力量忽然從回溯之境中沖天而出,如紅色的風暴掃得人睜不開眼。
她聽到一聲清晰的哀叫,嘶吼一般:“不——阿修羅——”
是……十日?
錯愕之間,冥王抬手遮住撲面而來的狂躁力量,卻在指縫間看到,奈落的嘴角慢慢的扯起一個詭異的笑容,彷彿嘲諷。
然後,那股巨大的力量闢天斬下,在她和奈落之間一刀兩斷。巨大的黑洞一閃,眨眼之間,一切彷彿沒有發生一樣詭異的平靜。
真的只有一瞬,因為,她到現在才在這片死一樣的平靜中聽到那破碎的鏡面唏哩嘩啦掉落地面的聲音,清脆得像孩子蹦蹦跳跳,合著她的心碎。
她疼得蜷在地上,淚流滿面:斷了!他為她抽腿骨而制的三叉戟斷了!居然就這麼斷了!為什麼——
她蜷在地上,一拳一拳狠狠的捶著地面,再無半分冥王的尊貴,只留下滿石階的血肉模糊……
亙……
亙亙亙!
《'犬夜叉'戰國魂引》司徒妖妖 ˇ如果……在一起ˇ
回溯之境,其實並不能困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