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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未想過會與這個女子見面,對於犬大將的不能稱之為背叛的背叛,他並不能說什麼,只是,無數次的看著夫人堅強的優雅的笑著的時候會輕輕嘆息一聲。

談不上生氣或者惋惜,畢竟,那都是愛情中的兩個人的事,他們之間的過往,他們之間的糾纏,不是他站在一個旁觀者的位置能夠看清的。

時間太長,愛情太短,往往經不起一點打擾便支離破碎找不出曾經的模樣。

他對夫人,只是讚歎,只是敬愛,於是,生不出憐惜來。

那樣的,能夠用一雙肩膀在這個亂世扛起一個繁華國度的女子,任何的憐惜,對於她都是一種褻瀆。

她所追求的是與男子的並肩,儘管那個男子最後擁住了別人,但是,她所追求,他便給予。

所以,他從未安慰過夫人哪怕短短的一句話,乃至於一個字。

人類,對於他們來說,太脆弱,脆弱到,即使是對他們的傷害都可以遺忘不提。

除了真正在乎的人,誰又能在擁有這樣長的生命的他們心目中留下任何傷痕呢?

是不屑啊,因為那是他們的驕傲。

只是,不管這個名為十六夜的女子曾有過何樣的輝煌,如今,卻已被生活磨去了稜角,唯留下往日的殘渣。

光鮮,不過是個空殼。

對於她,十日卻是憐惜和感慨的。

感慨於一個普通的女子能夠毫無芥蒂的義無反顧的愛上一個妖怪,也感慨於她做為一個柔軟的公主卻能夠這般堅強的撫養著妖怪之子。

犬夜叉,做為一個孩子便已受到那樣的歧視,而她,做為一個美貌卻無助的女子,一個有著公主這樣閃閃發光的印記的女子,該是怎樣的難堪和舉步維艱?

緊緊的相擁還有那滴落在臉上的滾燙液體,讓小小的犬夜叉有些慌張。

他慌忙的扔掉手中的彩色皮球,努力的踮著腳,小心翼翼的摸著十六夜的臉,軟軟糯糯卻猶如大人般哄著:“媽媽不哭,媽媽不哭,犬夜叉以後再也不亂跑了……”

生澀的語調,無措的漲紅的臉,讓十日對這個孩子愈發的生起一種憐惜來。

任何一個小孩都是一個寶貝,不論是父母還是這個世界的殘忍與罪孽都在他們身上被洗滌一空,唯留下純淨與救贖。

許是犬夜叉的安慰有效,又或者是十六夜終於發現還有旁人。

她溫柔的撫摸著犬夜叉的頭頂,然後抹去眼角的淚水,回過頭來,穿著陳舊的衣服卻依然優雅的對十日彎腰行禮,柔聲道:“謝謝您送犬夜叉回來。”

十日對她回禮:“不用客氣,我只是……來看看犬大將的兒子。”

一直謹遵禮儀的十六夜一聲低呼猛然抬起頭來,在看清十日頭上的一雙獸耳時掩住了口,竟是快語不能:“難道……難道……你……你是……”

“不!”十日自然知道她誤會了什麼,疏淡有禮的笑著說:“我不是殺生丸,但是,我與犬大將也可以算是有一定程度上的血緣關係。至於殺生丸……”

十日回頭看向那山林,卻見了那白袍的人影微微一閃,隱入山林之中。

十日低頭,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笑來,聲音也放大了些:“殺生丸他啊,是十分害羞和彆扭的人呢,所以,他大概是不好意思來見犬夜叉的。”

他伸手摸了摸犬夜叉的頭,小小的孩子立刻抬起紅撲撲的臉蛋,對他露出一個笑容,輕輕的喚了一聲:“哥哥。”

然後,伸手握住他的指尖。

“我還以為……”十六夜頗為無措的低下頭。

“雖然並不能說犬大將的死就是你的錯,但是,的確是對殺生丸和夫人造成了傷害,所以,他們母子能否原諒你,並不是我說就能算數的。我不會代別人做出任何的解釋和決定。”

十六夜這才發現,這個孩子,明明看起來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說話、做事卻是極端的老練,貌似溫和有禮,實際上,卻是與人隔著大片大片的距離,一手伸過去,連撥開迷霧的觸碰都不能。

十日對十六夜點了一下頭便要離開,卻猛然被人抱住了小腿。

犬夜叉一對淡金色雙瞳盛滿淚水,像兩汪小水潭,長長的睫毛一眨,大滴大滴的眼淚就順著他白淨的小臉噗嗦嗦的往下滾。

小小的孩子卻已經知道不好意思,見十日看他,便把腦袋埋在十日雙腿之間,小腦袋不停的在十日腿上擦來擦去,雙手卻是緊緊的抱著不放。

十日頓時感覺到大腿上已經溼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