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見我意已決,只得搖頭鬆手,嘆道:“既然如此,我只能祝楊兄弟一路順風了。”頓了頓,又說道:“楊兄弟,凡事要量力而為,若實在是闖不過去,不防先回來,讓我與各位師兄弟再商量一二,再送你去見家師。”
我雙手抓住長藤,轉頭對古振川笑道:“古兄的好意,兄弟銘記在心,他日有機會,兄弟一定要和古兄好好喝一杯。”說著長嘯一聲,雙臂用力,互動攀援,快速的向上爬去。片刻之間,離地已有十餘丈,隱隱聽見古振川還在下面喊道:“楊兄弟,萬事小心吶……”
雖然才和這個樵夫古振川相遇不到半個時辰,但卻覺得此人大合我的脾氣,忍不住對懷裡的小龍女笑道:“龍兒,你看吧,並不是所有的大鬍子都不是好人,剛才的那個古大哥,和最下面的那個大鬍子都是一個師傅,但卻對咱們多好啊。”
我一邊說話,一邊雙手不停,越爬越高,漸漸的身子都好像鑽入了雲霧。小龍女從來沒看見過這種景觀,趴在我的懷裡,兩個眼睛正好奇的向四處亂看,看樣子她對周圍的白霧的興趣多過於談論大鬍子。小龍女忍不住伸出小手,在白霧中揮來揮去,感受那陣陣涼意,輕輕的問道:“姐夫,那個能幫龍兒治傷的老爺爺住在這麼高的雲彩裡,是不是神仙啊。”
我聽小龍女說的有趣,笑道:“等龍兒見到那個老爺爺,自己去問吧。”
說話間突見那長藤向前伸去,看樣子已經來到了峰頂,我一個筋斗翻過去,雙腳已踏上了平地。站定身形,就向四處望去,尋找那農夫武三通的蹤跡。
這山峰頂上是塊平地,開墾成二十來畝山田,不遠處山坡上,就看到一頭大黃牛在那裡悠閒的吃草,旁邊仰天躺著一個壯漢,打著赤膊,頭上蓋著草帽,枕在鋤頭上睡得正香。
我對懷裡的小龍女努努嘴,打了個眼色,小龍女一臉的笑意,用白嫩的小手捂著自己的小嘴,點頭示意明白,我抱著小龍女躡手躡腳的向前走去,畢竟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那武三通躺的地方正好是通向石樑的山路旁邊,我繞無可繞,只能從他身邊透過。我自信輕功厲害,並沒有放慢速度,輕飄飄的往前走去。還沒靠近武三通,就聽見武三通那震天的鼾聲。
看著武三通的樣子我心中暗暗冷笑,就算是裝睡也不必打那麼大聲的呼嚕。手上扣了枚小石頭,故作不知的向前走去。待走到武三通近前,我咧嘴一笑,運起彈指神通,手中的小石頭嗖的一勝擊向武三通的胸間要穴。那武三通閉眼裝睡,待聽見風聲想躲已然不及,“哎喲”一聲,就軟在那裡動彈不得了。
武三通瞪圓了眼睛,破口罵道:“臭小子,這等奸滑,用這卑鄙手段來算計老子……”接著滿嘴的雲南土話,幾里呱啦就是一通亂罵。雖然聽不懂武三通罵什麼,但知道必然不好聽,索性又在武三通的啞穴上來了一腳。武三通張大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惡狠狠的瞪著我,眼睛裡都快滴出血了。我撿起旁邊的草帽,隨手蓋在武三通的臉上,笑道:“要不是閣下先意欲不良,在下又怎麼能偷襲成功。看閣下如此喜歡睡覺,那就請閣下在此風景秀麗之處睡上三個時辰了。”說著仰天大笑,順著山路向上走去。
山路的盡頭,是條寬約尺許的石樑,橫架在兩座山峰之間,雲霧籠罩,望不見盡處。我俯身向下望了望,雲霧中根本看不見底,心中暗歎,幸虧全真教的金雁功威力十足,能上能下,要不光著道石樑也足夠讓我為難了。深吸一口氣,快步向前跑去。
我知道走這種石樑,走得越慢,越難掌握平衡,所以不管腳下是否凹凸不平,只是提氣前行。這石樑不但溼滑異常,而且每隔一段都會有一個缺口,這些缺口大小不一,要不是我輕功不錯,恐怕走到一半就會掉下去了。
幾個起落,已經快奔到石樑的盡頭,但在那最後的一個缺口彼端盤膝坐著一個書生,裝模作樣的在那裡讀《論語》,不用問就知道眼前的這個酸書生就是漁樵耕讀裡面號稱一陽指最為厲害的朱子柳了。
我有心強衝過去,但在這窄窄的石樑之上不能騰挪,如果那朱子柳趁我在身在半空中之時出手,但時候恐怕我和朱子柳之間必然有個人會掉下深淵。我不想英年早逝,又不能在求人之前宰了人家心愛的弟子,所以只能停下步伐,忍氣吞聲的對朱子柳報拳道:“前面想必是朱兄了,在下丐幫幫主楊康,求見令師一燈大師,還請朱兄讓一讓路。”
那朱子柳搖頭晃腦,對我的話語置若罔聞。很明顯,這傢伙欺負我年輕,在我面前大擺丞相大學士的架子。我冷笑一聲,對懷裡的小龍女說道:“龍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