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相勸,馬鈺卻走到老頑童面前,搖頭嘆道:“師叔,王師弟如此失態,是被他那個孽徒趙志敬給氣的。”接著就將趙志敬私自下山,在臨安採花作案一事說給老頑童聽,而王處一和上清觀的道士發生誤會一事,馬鈺也不隱瞞,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最後馬鈺說道:“王師弟雖然已經清理門戶,但全真教的名聲恐怕……”說到這裡,馬鈺回頭看了看面如死灰的師弟,長嘆一聲道:“待得康兒婚事一了,我們七人還要去趟上清觀,跟靜軒道長好好賠個不是,就是不知道那受傷的幾位道長傷勢如了。”
聽了師伯馬鈺的話,我怎麼感覺王處一抹脖子是因為拉不下面子去給人家賠罪,先在心中鄙視王處一一下,才插言道:“掌教師伯請放寬心,當日我恰好投宿在上清觀,受傷的幾們道長用過我岳父的靈藥,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而靜軒主持聽了我的解釋,也覺得此事是個誤會,想必不會再追究此事了。”
馬鈺聞言長出一口氣,他一直擔心上清觀有人不治,到時候一點回轉的餘地都沒有了,如今聽到這個訊息,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老頑童用手捋捋鬍子,慢條斯理的說道:“就算上清觀的那些雜毛老道沒死人,咱們也要上門賠罪。你們先幫著小楊將媳婦兒娶回家,然後王處一你自己己去上清觀道歉好了。為了這麼點小事就要死要活得,真不知道師哥是怎麼教你們的。”說著一甩袖子徑自走了出去。
全真七子面面相覷,實在有些不相信剛才教訓他們的是師叔老頑童,要不是從老頑童現在的樣貌依稀能看出當年的影子,他們還真懷疑眼前的老頑童是假冒的。看到師傅他們的神態,就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麼,當即將老頑童和瑛姑重逢的事情說了一遍。師傅點頭道:“看來師叔成家之後,性子穩重多了,這還真是咱們全真教之福啊。”看著其餘六子點頭稱是的樣子,我暗暗撇撇嘴,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方才老頑童難得正經,那是因為老傢伙不好意思在全真七子面前明說自己討了個老婆,裝成一本正經的樣子正是為了讓我替他解釋,所以臨走之前還猛向我打眼色,這些只是七子他們沒看見罷了。
我正在那裡腹誹老頑童,師傅卻突然話鋒一轉,對我說道:“康兒,娶妻要娶賢,你師叔祖可就是最好的例子。依師傅所見,那黃、李兩女實非你的良配,成親之事你可要慎重啊。”不待我開口反駁,師傅一捋鬍子,轉身對馬鈺說道:“師兄,我看楊兄弟的那個義女品性賢良,也配得上康兒,咱們就為他二人作主如何?”
第十七部
第一章 不速之客
丘處機完全不顧我這個當事人的感受,自說自話,就像讓他的想法即成事實。莫愁和黃蓉那一個是易於之輩,少爺我受了多少苦,吐了多少血,才將兩個天之嬌女拉到一塊,你老頭子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就想讓我後院起火,我豈能不氣。當即不耐煩地擺擺手,打斷了丘處機的話,大聲說道:“師傅,如今咱們全真教乃是多事之秋,弟子的家事你還是不要操心了。”
一句話將丘處機哽在那裡,鐵青著臉,用顫抖著的手指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孽徒……”師傅這話讓我也火往上撞,少爺我盡心竭力,所做之事哪一次不給你老道士爭光,如今只是掏了一場可笑的包辦婚姻,你老傢伙就將孽徒的稱號掛到我的頭上,還虧不虧心啊。當下脖子一梗,大聲說道:“師傅,弟子自認德行無虧,這孽徒二字怎麼也掛不到弟子的頭上。”
暴怒之下,丘處機嘴裡大聲咆哮:“反了,反了!與其讓你日後敗壞全真教的名聲,還不如現在就廢了你。”說著就伸手向我拍來。
我可不是那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傻小子,身形不動,卻運氣於肩,準備先硬抗一掌之後,就和這個倔老頭撕破臉面。我正等著硬挨一記,身旁一個人影一晃,擋在了我的身前,伸手扣住丘處機的手,怒道:“師弟,你犯什麼混,還嫌全真教不夠亂麼?”
攔住丘處機的正是馬鈺。這個一向和氣的老道士這次真的生氣了,平日裡的謙和儒雅都不見了,額上青筋猙現。雙目圓睜,死死地瞪著眼前的師弟。丘處機也是被氣昏了頭,哪裡是真心出手,現如今看到大師兄氣成這樣,心中也是後悔。嘴唇動了動,就想為此解釋兩句。馬鈺一揮手,冷冷的說道:“丘師弟,王師弟,待得此間事一了,你們就回終南山面壁半年,什麼時候能剋制住自己的衝動性子,再下山不遲。”
丘處機和王處一此時像霜打的茄子,並肩躬身行禮。齊聲道:“謹遵掌教師兄法旨。”馬鈺看了看眼前地兩個師弟,搖了搖頭,轉身對我說道:“康兒,你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