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能跟錢過不去。那個DJ有些名頭,約了一個月才肯見。她打算寫一篇紀實稿。酒吧是故事的催生地,而且氛圍很濃,要寫稿就得去到前沿。
吳小愛眼睛一亮,“紀實稿?多少錢一篇?”
“你猜啊,1000、2000、3000、4000、5000……”
“停!”吳小愛受不了她升雲梯似的報價了,在讀書的時候,自己寫過一些言情小文,千字才給50塊錢。現在感到簡直是小兒科。苗燕笑了笑,從包裡摸出幾份徵稿函,叫她也試一試,即使不動筆,提供線索也有錢撈。
苗燕走的時候11點半了,從水果盤裡拿起個蘋果,“都不是外人,我就不客氣了。”
送走了她,吳小愛心中開始複雜起來。說不清是羨慕,還是嫉妒、卻有一種強烈的失落。苗燕的灑脫,只屬於單身的自由之身,已離自己遠去,永遠離去了。曾幾何時,每當有婚車從前面駛過,都忍不住停下來觀望。後來時過境遷,換到自己頭上的時候,當初的羨慕和期盼,卻都化作了虛渺,無處可尋。結婚又怎麼拉?換一個角度看,其實和苗燕並無區別,一樣的年紀,一樣的夢想。不就是多個名分嗎……
但是在她眼中,自己可能就是個讓人同情的守居之婦。吳小愛太在意自己給人的印象了。任何人的一個眼神,在空餘的時候她都會去沉思,體察到精微。
愛不是獨自纏綿(6)
準備上床睡覺時候,家裡的電話打來了。爸爸說得很客氣,你那有錢嗎?有的話給我拿點。於是吳小愛知道,又有哪個親戚到爸爸面前哼窮叫苦去了。拿點?拿點是多少?
哭窮誰不會啊?有錢人還會感嘆自己窮得只剩錢了呢。就沒見過誰家的親戚這樣的。鞠著個臉一進門就說,我家一個周沒開葷了,然後翕著鼻頭,你家的飯真香,都快趕上麗京飯店了。吃了喝了也就算了,一會說兒子娶媳婦,過會兒說閨女出嫁,後來又說房子裝修,還有說鬥地主輸了的……不知哪來那麼多屁事,一提到事就要借錢,彷彿楊白勞的都比他們強。也就是欺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