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境申請的審查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專案,即申請人是否能夠利用現有條件為臺灣政府進行情報工作。自從1949年蔣介石改編重組國民黨特務系統以來,“特務政治”的行動方針一直主導著臺灣國民黨軍隊、政府和民間社會。許多臺灣的民間人士、知識分子以及文藝界人士均在不同的情況和條件下,被收編進了國民黨特務組織。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是為了得到出境許可,才不得已地接受了臺灣國民黨特務組織的交換條件,被收編成“臺灣國家安全域性”的情報工作人員的。鄧麗君正是屬於這一類。(未完待續。)
第三百二十五章 封殺
鄧麗君這個名字在華人世界的知名度,超越了一切政治、文體人物。將近四十年以來,她的歌聲從靡靡之音變成了華語經典,滋養了一代代人。然而大陸對鄧麗君的追捧卻基本來自民間,官方對她的態度一直模糊不清,在她活著的時候,央視沒對她進行過任何報道。那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鄧麗君生於1953年,年少成名,上世紀60年代就已經是名滿臺灣的小明星了。而彼時大陸的“文化活動”正搞得如火如荼,兩岸處於完全隔絕的狀態。所以大陸聽眾在文革後才零星聽到鄧麗君,而那時,她其實已經把事業重心放到了日本。1974…1977年,鄧麗君在日本共推出8張大碟及12張個人單曲唱片,成為整個亞太地區的明星。
在70年代後期,大陸聽眾聽到鄧麗君的歌聲,主要透過兩種方式:偷聽敵臺和翻錄磁帶。在那個年代,基本除了大陸的電臺以外,都是“敵臺”。而大陸的電臺又不播任何的鄧麗君歌曲,所以,收聽鄧麗君=收聽敵臺。好在文革之後,收聽敵臺已經不是什麼特別大的罪名,通常是一番批評教育,至多背個處分,與文革時動輒面臨勞教甚至判刑的風險不可同日而語。可以說,收聽“敵臺”的風險降低,是鄧麗君流行開來的一個重要原因。
而透過翻錄磁帶收聽鄧麗君歌曲,則屬於南部沿海省份的特權。尤其是改革開放以後,海內外交流日漸增多,使鄧麗君等港臺音樂磁帶得以透過私人攜帶的方式來到大陸。當時人們還沒有太多版權意識,一盤原版磁帶可能會被翻錄上百次,而每盤翻錄的磁帶又會被聆聽上百次。
鄧麗君之所以在那個年代突然“爆紅”。與其唱腔和歌詞內容密不可分。被樣板戲和革命歌曲教育了幾十年的人們發現,歌曲竟然還能這麼唱?歌詞竟然還能這麼寫?人們禁錮的大腦瞬間被開闢了一片新視野。而由於兩岸聽眾對鄧麗君歌曲欣賞的不同步,使得在臺灣經過十年傳播而積澱下的幾十首好歌,在同一時間“砸”向了大陸聽眾,使大家在很短的時間就愛上了這個聲音。
然而那些讓鄧麗君為人喜愛的特點,恰恰成為她被禁的理由。鄧麗君的情歌很快被戴上了“黃色歌曲”、“靡靡之音”等帽子。與喇叭褲、蛤蟆鏡等一道成了老師家長眼中會“教壞小孩”的東西。而把鄧麗君歌曲上升到“毒草”這一高度的,是1980年的中國音協西山會議。
會上被批判最猛烈的是《何日君再來》。因為“君”字與鄧麗君名字相同,如今“何日君再來”常被用於懷念她的演唱會或文集名字。而在當時,《何日君再來》是一首典型的“不良歌曲”,無論從黃色還是反動的角度,都能批判。歌詞“人生能得幾回醉,不歡更何待。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從字面意思理解是青年男子與女友依依不捨的情景,屬於“黃色”;這首歌創作於1936年。正值日本入侵中國之時,“君”指的是國家,或者說指的是國民黨軍隊,“何日君再來”有“何時收復失地”之意。從這個角度講,歌名與當時國民黨鼓吹的“反攻大陸”暗合,又屬於“反動”。這樣一首“又黃又反”的歌,就在一片“又紅又專”的氣氛中被批判了。
在兩岸敵對的年代,任何知名公眾人物都會無法避免地捲入政治之中。作為身在臺灣的歌手。祖籍河北省邯鄲市大名縣的鄧麗君也不能免俗。
就在大陸音樂界人士開會批判鄧麗君之後不到半年,1980年10月4日。鄧麗君在臺北國父紀念館舉行了一場義唱,門票收入全數捐給公益基金會。在演唱會中,主持人問鄧麗君,聽說在大陸有很多人想邀請你去大陸演唱。鄧麗君表示:“如果,我去大陸演唱的話,那麼。當我在大陸演唱的那一天,就是我們三民主義在大陸實行的那一天。”上邊輯錄的這句話是鄧麗君的原話。可想而知,有這句話墊底,鄧麗君終生未在大陸舉辦演唱會也就說得通了。
如果說1980年的這次“三民主義”事件還只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