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上宮裡發生的這一些事情,因為鬧得過大,驚動了雙方的皇,可首要的關鍵卻是替剎落水後便開始高燒不退——一干人等很快便離開了那湖周圍,只剩下兩抹誰也見不到的影子,一蜷縮著,一站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孤倦只知道天空的彩霞也已經過去,漸漸迎來夜色那蜷縮起的身子才恍若大夢初醒一般抬起面孔,幽白色的臉上,明明是影子一般的模樣,看不出淚的,可那眼睛,和他的模樣,偏讓孤倦覺得這少年已經是淚流滿面了心頭一軟“怎麼了?”
終是問道可少年卻僅是望著她,並不開口說話,只是那面上的表情與模樣,並沒有多少改變的樣子,卻注滿了哀傷——悽悽慘慘望著孤倦,桑乙只是望著她,心頭湧起的是那樣多的淒涼——自己眼前的這個人,自己愛了她兩世,愛得是那樣的一心一意,毫無保留可,她呢?在她的心裡,自己到底算個什麼?
前一世的忘記,忘得是那樣的乾淨和利索——他本是有怨的,可此刻,卻陡然發現那樣的怨恨,這樣的因果——竟是完全怪不得她的……呵呵……
心頭苦笑而這一世,明明一般是先遇見,明明一般是先有的好感,但是,竟依舊是那樣相同的結果此刻,她竟是問著,問著自己——怎麼了?
他要如何說?
告訴她他怨她嗎?還是說,為什麼你不要我?再或者——他有哪裡好了?
愈想,竟愈是那樣的可悲——難道他的一世,竟真只能在這樣的悽慘和悲涼裡過了?
緩緩站起身“沒事兒,”扯開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意,望她孤倦說不出話來,她知道這人此刻的難過情緒不是自己能夠體會得出的——有時候她根本不明白這些所謂情愛,為什麼竟能讓人這樣的瘋狂——明明是痛苦的不是嗎?
“你想回去的吧?”
望著她,桑乙輕聲“嗯,”雖有所不忍,可孤倦卻是想要回去的,並不再囉嗦“放心,回得去的,我們不過是三魂七魄中的三魂離體,剩下的七魄還在留在身體裡,被我那祭壇護著,就算是離開了百年也不會有事的。”
說著,有些故意為之的雲淡風輕孤倦聽得出來,於是便不曉得如何回話的並不接話並未看到他如何動作,可下一瞬間,無限的光芒便自他周身,恍若破繭——無數的亮光照得人睜不開眼,待到那強烈的光感消失,孤倦張開眼睛,望見的便是那地底熟悉的紗帳與滿眼的鮮紅自己與他靠在一起,而這人手腕處的鮮紅,似乎還有湧動的趨勢一般再往外冒著,可他卻僅只是那樣傻愣愣的望著,並無任何動作孤倦一惱,一把扯過便撕裂了衣襬處,三兩下在那湧動著鮮血的手腕上纏了又纏——自己這般的著惱情緒,她也不知道要如何的解釋,可,卻真的是無法眼睜睜看著這人流血到死桑乙怔怔的望著她落下兩行淚來“你,你知道嗎?知道為什麼替剎姐姐會忘掉我?”
無數的水滴恍若終於開閘一般,自那雙眼睛裡奔流而下孤倦不答,她不曉得如何回答,卻鬆開了手“呵呵……我一直以為,是她忘記我,是她忘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可是,呵呵……”
顫顫的泣音,帶著那樣難過的感情,少年繼續道“可是,可是直到今天,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才知道這一切——這一切的因果,竟皆是因我自己的執念——可,究竟是因為我執著想要得到你的喜愛才導致的你忘記我,還是因為你的遺忘而使得我這般的執念?——藏身在她身上的你的靈,正巧是我們相愛時存在的,你離開,她便自然的忘記了這段時間的一切——於是,這所有的所有,竟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麼?可——呵呵呵……”
悽悽的哀泣起來,少年清秀的面孔被哀傷扭曲得不成形狀,滿面的淚與血,染成一幅讓孤倦心頭絞痛的畫面——疼——恍若是那女帝附體卻見到自己心愛的少年這般慘烈一般的心疼——孤倦不敢靠近,不僅不敢靠近,反倒是越發的往後退開了步子她在怕——她怕自己會在此刻這般的激烈情緒裡撲上前,攬了這人入懷——心頭的波瀾,從沒有那一刻像此刻這般的洶湧,而這退後的舉止,卻在那少年眼淚與鮮血,愈發激烈流淌了的時候,顫抖起來——心神劇痛她根本不能接受這般的情感,這般自自己心頭澎湃了像是要闖閘而出的情感於是下意識的,一個跳躍,‘啪’的一聲撞開門,奪門而出——噼裡啪啦的聲音,自孤倦奪門而出的瞬間便從門外邊響起,跪坐在地的少年抬起頭,那般慘烈的面孔上,血與淚交錯……
孤倦出了門,一路跌跌撞撞可她卻不知道自己撞到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她根本看不到——腦海裡那樣許多的混亂,讓她連身體撞到東西而應有的疼痛感,都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