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惡靈,聽從我的召喚,告訴我,和你立契的生命,最後一刻看到了什麼”
男人低聲重複著,原本披散在肩頭的長髮無風而動,那灘汙漬好像聽到了他的請求,一道黑色的墨線從汙漬中慢慢畫了出來。
墨線在桌面上緩緩移動,漸漸勾勒出一幅模糊的紋飾,就在這時,汙漬中忽然燃起一團明黃色的火焰,就在一瞬間,整個桌面燃燒了起來。
“該死”男人怪叫了一聲,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猛地揮起胳膊,那些火苗好像遇到拔地而起的颶風,盤旋著吸入男人的手掌。
“啪”的一聲,飄散的煙塵在他手心炸散,屋內重新明亮起來,溫暖舒適的感覺重新回到了這裡。
“您沒事吧”高個子男人上前一步問道。
男人看著烏黑的桌面搖了搖頭,那個未完成的紋飾並不能告訴他對手是誰。“能做到這一步的人,可不多”他自語著說道。
“那,我們的計劃”
“繼續進行”男人的語氣異常堅定,“相比於收穫,這點損失不值一提”
“是”
男人揹著手站在窗前,俯視著下面熱鬧的冰棘巷,他的挑了挑濃黑的眉毛。“你的運氣不錯,命大的小子”
惡毒的詛咒並不能奪去誰的生命,但是男人口中的兩個“命大的小子”卻實打實地在聖歌森林中經歷著另一番迥然不同的煎熬。
“索維蘭,我現在真的有點懷疑你的猜想是否正確了。”
丹尼斯有氣無力的抱怨聲迴盪在寂靜的林間,自從離開了遇襲的空地,他們兩個已經向著月亮的方向走了很長時間。當然了,因為兩個人身上都有傷,大大降低了前進的速度,但即便這樣,他們也走出了足夠遙遠的距離。
聖歌森林很遺憾,眼前夢幻般的場景已經無法讓他們提起一絲一毫的興趣,畢竟,再美的東西一直伴隨著左右,也會讓人習以為常,甚至心生厭惡。最初“美麗的森林”在他們口中已經變成“該死的森林”,如果可能,他們甚至想立刻離開這裡,讓什麼試煉見鬼去吧。
各種各樣的話題在無聊的時光中肆無忌憚地飛翔著,索維蘭現在敢跟任何人打賭,他恐怕要比丹尼斯的父母更瞭解這個傢伙的一切。比如說額頭的疤痕是怎麼弄的,比如如茵城的“幽靈新娘”其實是他的把戲,又比如,這傢伙在幾歲上和哪家的姑娘告別了自己的童貞好吧,這話題有點扯遠了。
總之,他們兩個已經受夠了這裡的一切,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線索,支撐他們走下去的已經不是什麼崇高的信仰,而是機械性重複著邁步動作的雙腿。
“這次該我問了,丹尼斯,”索維蘭苦笑著說道,“這句話已經重複多少遍了”
“我有麼”丹尼斯嚷著,“好吧我已經快被這裡逼瘋了見鬼,我怎麼感覺我們在這裡已經超過一天了為什麼還不把我們傳送出去”
“請原諒我的不敬,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他,”索維蘭指了指頭頂的天空,“我是沒有辦法給你答案了,對了,這句話你也抱怨了無數遍了”
丹尼斯瞪了索維蘭一眼作為報復。“那就換個話題,”他頓了頓,小心地說道:“這次的試煉,我們已經完蛋了吧”
索維蘭的步伐有了一絲明顯的停頓,但很快恢復如常。“照目前看來,的確如此,”他點了點頭,“如果我們完成了試煉的話,早就被傳送出去了,顯然我們沒有。”
“你想過麼”丹尼斯將目光投向前方沒有道路的道路上,“沒法加入秩序教廷繼續修行,學院中剩下的兩年要怎麼渡過”
索維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我已經做好了打算,我會去多倫山口的刀鋒要塞,在那裡度過餘下的兩年。”
“你瘋了”丹尼斯的回答簡短有力。
“恰恰相反,也許這才是秩序試煉帶給我的,最正確的選擇。”索維蘭說道,“在學院中還能學到什麼做個見習騎士空耗兩年時光麼如果命運讓我無法成為秩序騎士,就讓殘酷的戰場教會我成為強者所欠缺的一切吧。”
“你還在糾結於刺客對你說的那番話麼見鬼,那不過是用來干擾你的鬼話”丹尼斯開解道,他試圖阻止索維蘭的決定,因為任何人都清楚,戰場之上可不管你的血統還有地位,那裡只有單純的生死,“而且,你的父親也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他會支援我的選擇的,”索維蘭笑著說道,“我想,父王陛下也不會希望我在最好的年齡蹉跎度日,將自己變得越發懶散、遲鈍”
肩頭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