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血漿的劍鋒頓在地上。“走”他向索維蘭低聲喝道。
城門前的隊伍全亂了,對於這些往日裡只和金幣打交道的行商來說,他們何曾親眼目睹如此血腥的一幕。無數哭嚎聲擴散出去,剛剛還湧向城門的人潮此時已經倒退著向後奔去。就像一條奔流的大河突然被巨石阻住河道一樣,擁擠、茫然、混亂不堪,由生命組成的浪花向身後擁來的河水回流著,激盪在一起。
踩踏聲、呼救聲、叫喊聲、喝罵聲,一切的一切在如同河床般的主道上混雜在一起,連同散落的貨物還有遮天蔽日的塵土,構成了一副彷彿末日般的慘象。
加多雷奔跑著衝向了城門,逆流的人群嚴重阻礙了他的速度。一個抱著戰利品的乞丐茫然地看著治安官不知所措。“大,大”
一瞬間,血光乍現,加多雷手中的鋼劍刺穿了對方的胸膛。“都給我滾開”他咆哮著將屍體甩向了一邊,奔逃的人群驚叫著在他身旁讓出了更大的空間,“把城門給我關上馬上”他向城門處的衛兵隊長吼道。
“遵命大人”衛兵隊長立刻向城門旁的絞盤衝了過去,就在他剛用手攥住木質把柄時,背後傳來的劇痛讓他愣在了當場。微微低下頭,他看到一截鋒利的劍尖透出胸膛,沒有絲毫停頓便抽了出去。
艱難地回過身,衛兵隊長靠在牆壁上的身體緩緩癱倒下去,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還有他手中閃爍著金光的長劍。“他他為什麼要”
老肖恩已經扯掉了長袍,獨自擋住了城門處尚存的幾名衛兵。“托馬斯庫爾你們看住城門絕對不能讓城門關上”
“是”托馬斯兩人立刻答道,抽出長劍迎擊著由門外趕來的城門衛兵。
猩紅的液體在燥熱的空氣中頂著陽光潑灑在塵埃中,老肖恩一劍砍倒了身旁最後一名衛兵,甩了一下沾滿血漿的長劍,向索維蘭等人靠了過去。
眼前的局勢越發危險,在加多雷的指揮下,數十名衛兵已經纏住了索維蘭等人,更可怕的是,還有更多的衛兵從遠處趕了過來。
坦德拉揮舞著巨劍擊退了一輪又一輪的進攻,他就像個散發著金色流光的巨人,無數耀眼的金色劍風從他的身旁炸裂出去,攪碎了敵人的甲冑,撕開了對方的胸膛。米爾扎防禦著索維蘭和佩斯林的側翼,雖然瘸掉的右腿讓他有些行動不便,但是這位馳騁沙場的老兵永遠都會用老道的經驗,讓敵人嚐到輕敵的滋味。
鐵匠送給索維蘭的長劍的確配得上“忠誠近衛之劍”的名字,鋒利、優雅、冰冷、無情,這把劍在索維蘭手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許多刺過來的兵器沒等近身,就在一彎冰藍色的光弧中應聲而斷。
老肖恩略微掃了一眼戰局,一層暗金色的光暈從他身上匯聚到左手上,用力一揮,數個複雜的符文在索維蘭等人頭頂炸裂成細碎的星輝,落到他們身上。立刻,索維蘭等人的動作一輕,攻擊節奏大幅加快起來。
整個戰局竟因此稍稍發生逆轉,老肖恩衝了上去,手中的長劍聚集著力量,在空氣中越來越亮,越來越刺眼。隨著一記猛烈的揮砍,劍身上突然飛射出無數枚拖拽著流光的符文,越過索維蘭等人,擊在了圍攻的衛兵身上。
“啪啪啪啪”戰局中立刻爆炸出朵朵金色的火焰,那些被擊中的衛兵慘叫著被打飛出去。
膠著的戰勢忽然為之一緩,坦德拉深吸了一口氣,虯結的肌肉瞬間猙獰著股漲起來。“死吧”隨著一聲低沉的怒吼,他手中的巨劍在身後掄了一圈之後,從頭頂重重地劈向了大地。
身前的衛兵被徹底切開,沉重的巨劍甚至斬入了泥土之中。忽然,劍鋒指向的扇形區域中,四道極長的,金色的光之切面在人群中一閃而逝。
就在衛兵們稍稍愣住的瞬間,無數慘叫聲伴隨著血漿、碎塊、殘肢從空中潑灑下來,淋在塵土飛揚的地面上,慘烈、猩紅、蒼白,彷彿一場白日中的生命煉獄。
“兩個秩序騎士”僥倖躲過必死一擊的加多雷不但沒有感到絲毫恐懼,反而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爍著更加強烈的興奮與瘋狂。“來頭越大越好你們越重要,我就會爬得越高”他在心裡大喊著,然後向遠處的副官費恩命令道,“帶人去截住他們的退路所有人除了這兩個年輕的,其他人格殺勿論殺死一個五百金幣給我殺”
“是”人永遠都是最貪婪的,剛剛還被坦德拉嚇破膽的衛兵們立刻忘記了所有危險,踩著同伴的屍體,還有粘稠的血漿,再次衝了上去。對於他們來說,五百枚金幣恐怕是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在這筆鉅款面前,生命、恐懼、死亡,都被貪婪的吞噬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