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民眾?看在主神的份上,告訴他們什麼是真的,他們就會認為什麼是真的。”他說,“民眾需要的是結果,不是真相。”
“幾十年前,你和他們有什麼區別?”羅格特諷刺道。
“區別僅僅在於我今天和你坐在一起,”科林反擊道,“到底是我變聰明瞭,還是你變蠢了呢?我的大人……”
西里安抬起了頭,他無法任由御前會議這樣爭吵下去。“還是取消吧,各位大人,國王遇刺的訊息隱瞞不住的,欺騙只會引來更大的謊言,人民有權知道真相,即便是最令人難過的結果。”
“真相?您在說真相麼?首相大人?”加蘇拉的聲音響了起來,尖銳、冰冷,“事到如今您還沒有清醒過來麼?看看那些薩丁的異教徒,給我們的王國帶來了什麼!”
西里安迎上對方的目光,這不是軟弱或者沉默的時候。“你這是無端的指控,大人!難道就憑刺客高喊一句“薩丁萬歲”,我們就應該將薩丁的人民定為這場悲劇的兇手麼?”他環視著其他御前大臣,最後將目光重新回到加蘇拉臉上。“那是不是說,我們以後要幹掉對手,只需要導演一場刺殺,然後高喊對手的名字就行了呢?還是說王國在薩丁的政策擋了你,還有你背後的人的財路?”
議事廳忽然安靜下來,西里安的話說得極重,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法務大臣身上,那些目光有的深邃,有的玩味,有的冷漠。
加蘇拉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立刻站起身來。“您這是對我人格的汙衊,大人!”他低聲說道,“如果刺客的話不足為信,那麼他們的指甲上微微露出的淡紫色又怎麼解釋?”他盯著西里安繼續道:“只有長期挖掘紫磷礦石的礦工才會這樣,格塞大人的驗屍報告也是假的麼?!”
“一切斷言都為時尚早……”西里安答道。
“你!……”
就在這時,議事廳的大門被推開了,滿臉悲痛的索維蘭在御前近衛長肖恩·凱佩爾的陪同下,一起走了進來。雖然他不願意離開自己病床上的父親,但是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特必須提早接觸王國政務,甚至第一次參加御前會議。
“殿下……”御前大臣們對於索維蘭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紛紛起身行禮。
索維蘭看著眼前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孔,他深吸了一口氣。“諸位大人,在這令人悲傷的時刻,我希望各位能夠幫助我,還有王國,渡過難關……”
“是……”眾人低聲答道。
隨著御前大臣們重新落座,加蘇拉卻還站在那裡。“殿下,鑑於刺客的卑劣行徑,我以御前法務大臣的名義向您建議,立刻取消一切對薩丁行省的支援以及擴建工程。”他躬著身,語氣卻鋒利無比,“將所有混沌教派的異教徒戴上枷鎖發往礦區,這是對他們犯下的罪行,應有的懲罰。”
索維蘭皺了皺眉,將目光投向西里安。“首相大人,您的意見也是如此麼?”
西里安站起身,行禮道:“殿下,這樣的判斷未免太過武斷,我們還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這是栽贓還是事實。如果現在就以王國的名義下達此令,最壞的結果甚至會重新挑起戰爭。”
“戰爭!如果他們想要戰爭,我們就給他們戰爭!”加蘇拉嘶吼道,雙眼血紅,“連御前禁衛都被混入刺客,我們的王國到底已經陷入了何種境地?也許只有戰爭才能教會這些異教徒什麼是畏懼!”
“加蘇拉大人,我贊同首相大人的觀點,第四次“薩丁戰爭”的結果沒人有能承受的起。”索維蘭說道。
“殿下!你這是在放縱罪惡在我們的土地上肆意橫行!”加蘇拉逼迫到。
“夠了!”一聲怒喝在議事廳中響起,在御前大臣們意外的目光中,基本很少發言的多尼斯憤怒地站起來,甚至帶倒了身後的座椅。“注意你的言辭!加蘇拉大人!”他像豹子一樣盯住對方,眼中閃爍著寒芒,“你面前站著一位王儲,將來的國王,還有一位御前首相,你應該為你的失言而感到羞愧!”
加蘇拉訥訥地想要反駁,卻選擇了沉默,他看了看索維蘭還有西里安,然後鞠了一躬,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就在這尷尬的氣氛中,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我不支援戰爭,但是加蘇拉大人有一點的確沒有說錯,”站在索維蘭身旁的肖恩·凱佩爾艱難地說道,這位正直的老人顫抖著從肩頭將銀色的禁衛長徽章摘下來,用拇指不捨地摩挲著,放到了長桌上。“御前禁衛混進刺客,這是無法容忍的失職,對此,我願承擔一切罪責,並辭去禁衛長一職。”
所有御前大臣都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