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王文起先生一下子看中了劉奶奶。而在得知劉奶奶的家境,成分後,他不僅不嫌棄,反而生出了幾分憐惜之心,更加親近起劉奶奶家裡面來。劉家人對此事樂見其成,王文起先生的領導們卻不同意:他們覺得劉奶奶是走資派,在作風問題上會帶壞革命同志的。
但是王文起先生卻很堅持自己的選擇,跟領導一再協商,表白,最後只能發誓說他的革命立場絕對不會動搖,而且跟劉奶奶結婚後,還可以幫助改造她以及她的家人。領導們見王文起先生太堅持,加上他也三十了,是該解決個人問題了,於是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同意了他們的婚事。
王文起先生和劉奶奶結婚後,一直恩恩愛愛,相近如賓。共同走過了大躍進,大災荒,以及最為艱難的文革時期。文革時期王文起先生被打成了右派,天天被批鬥關牛棚,劉奶奶因為成分不好,也經常被拉出去遊街。夫妻兩人在文革時期都遭受到了巨大的苦難,但卻都沒有崩潰,而是互相扶持,相互依靠著走了過來,盼到了平反的那一天。
唯一的遺憾,就是兩位老人此生唯一生育過的一個兒子,在六幾年的時候病死了,而從那以後,兩位老人膝下再沒過孩子出現了,四十年來,就是這麼兩人扶持著走過來的。而在這漫長的歲月中,夫妻倆從不吵架,從不拌嘴,夫妻感情好的不知道羨慕死過多少人。
這些故事,當然都不是別人告訴蘇夏的,而是在後世蘇夏自己看報紙看書知道的。她在那時候不知道有多仰慕王文起先生,也不知道有多羨慕這對夫妻間那種相濡以沫的感情,只是蘇夏一直沒想到,她這輩子不僅有見到王文起老先生的機會,更有和這兩位老人親密接觸的緣分。
蘇夏笑著回答了劉奶奶的問題,還向她問了幾句好。劉奶奶顯得特別高興,一再說“老王已經好多年不看小作者們寫的書了,你的書還是他看的第一本!到現在都愛不釋手呢,一直在書櫃裡面放著。我也看過你寫的書,是個有見識的孩子!”當下,她就邀請蘇夏去家裡面去玩,還說家中一直只有他們兩位老人在住,覺得孤單的很,不知道有多少期待有訪客到來!
蘇夏明白,劉奶奶這只是謙詞而已。如果王老先生家裡無論對誰都能把門開啟,門檻早就被來訪的客人給踏破了!像劉奶奶一開始接到她的電話,不知道她是誰的時候,說話不也十分的客氣麼,直到後來知道了她的名字,才一下子變的熱情起來。聽到自己的名字一再被這位和藹的老人在口中提起,蘇夏心中又是覺得感動,又是覺得慚愧。
蘇夏先跟劉奶奶道了謝,然後說自己現在暫住在親戚家,並且也不熟悉北京的交通,所以想要先自己轉兩天,等到王老先生回來了,她也正好上門去。於是就跟劉奶奶將拜訪的時間約在了王老先生回來後的第二天下午一點。劉奶奶還親切的詢問了蘇夏現在住在哪裡,並告訴了王家的地址,還跟蘇夏說坐哪一班地鐵能最省時間。
結束通話王家的電話後,蘇夏將抄有王文起夫婦倆家庭地址的小紙條摺好,然後小心夾在錢包裡,然後又照著自己原先所記的,撥通了本色年華電影工作室的電話,先是詢問了一下對方是否為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得到肯定後,就說:“我是蘇夏,就是《初戀這件小事》的作者。你們之前不是發了郵件說想要買下我書的版權,拍成電影麼?我現在已經來北京了,如果你們有空的話,我們就見面談吧。我想知道這本小說會改成怎樣的電影劇本。”
電話是一位聽起來像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接的,聲音麼……蘇夏總覺得似乎有點耳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後來想想自己和這位電話裡的大叔壓根就是萍水相逢互不相識,於是就將這份熟悉感歸於自己的錯覺了。
中年男子聽到蘇夏的敘述後,沉默了好半天,突然問身邊的人:“寫《初戀》那本書的作者年紀多大?”
然後似乎一個女聲回答說:“出版社宣傳說是一位未成年的小作者,不過因為沒有真實姓名資料,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炒作。我覺得是炒作的可能性很大,那本書,不像是初中生能寫的出來的。”
中年男子皺眉喃喃自語道:“我也覺得是個成年人寫的……不過,電話裡這聲音怎麼聽起來軟軟糯糯的?”
女聲問:“是作者打來電話了麼?”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又問:“你們確定郵件是發到作者的郵箱裡,而不是其他地方?”
女子笑道:“我的大導演,您交代的事情,我怎麼能搞混!”
蘇夏在電話這頭聽的腦門上冒出一堆堆的黑線:先不說這倆人居然撇下電話這旁的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