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靖則的聲音。
莫靖言瞬間清醒過來,從邵聲懷中掙脫出來,抹了一把臉。但她眼睛腫得厲害,臉頰上猶有淚痕。
莫靖則揹著手,緩緩踱步:“你們倆,誰給我說說,這是怎麼了?……算了,我也猜得□□不離十了。”他瞟了邵聲一眼,“我就覺得你來得突然。之前有人和我說,昭陽出事時,小妹已經喜歡了別人。我怎麼也不敢想,那個人是你。不過,也只有這樣,一切才說得通:為什麼你和昭陽會打架,為什麼一向謹慎的他會失誤,為什麼小妹盡心盡力照顧昭陽卻又不和他在一起。”
“沒錯,我和莫莫,曾經在一起。”邵聲向前走了一步,回頭望著莫靖言,“在她和老傅分開之後。”
“這些沒關係,也不是今天的重點。”莫靖則擺擺手,“那是你和昭陽之間的問題,我想,你們已經解決了。今天我在這兒,不是你或者老傅的兄弟,我是莫靖言的哥哥,要向你,討個公道。”他攥了攥拳,“聚會時我說什麼來著?誰要是再惹莫莫傷心,我打得他滿地找牙。我這個人,從來不食言。”
“大哥……”莫靖言急忙趕過來,扯扯兄長的衣襟,“我沒事兒,咱們回去吧。”
“都哭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兒?”莫靖則蹙眉,“我說你這些年一直不開心,像變了個人似的;可是人家過得挺好啊,事業上風生水起,兒子也都那麼大了。這口氣,我是咽不下去!”他瞥了邵聲一眼,“我知道你學過散打,不過現在我打你,量你也不會還手。”
他話音未落,便一拳揮了過來:“你說娶別人就娶別人,你他媽的想過莫莫嗎?”緊接著又打了一拳,“老婆跑了你又想起來回來了?拿莫莫當備胎嗎?”
邵聲腹部和胸口各中一拳,後退了兩步,只覺得胃裡火燒火燎得疼,一吸氣肋骨也隱隱作痛。他皺緊眉頭,咬牙強忍著想要站直身體,但背脊還是略微彎了下去。
他始終沒有回手,甚至沒有半分護住身體的舉動。
莫靖則揚了揚拳,實在無法再狠狠打下去,第三拳只是擊在邵聲肩頭,旋即又抽回手,抖了抖:“靠,還挺硌手的。”他拉過小妹,“走,咱們回家去。”
莫靖言心中交錯著各種複雜的情緒,她被兄長拽著向前走了兩步,又像被無形的絲線系在心上,忍不住停住腳步,轉身望向邵聲。牽扯之間,手中的粉袋掉在地上。她俯身要撿,手腕被莫靖則拉緊,他問:“這是邵聲給你的?”
莫靖言點點頭。
莫靖則冷哼一聲,抬腳將粉袋踢到橋下。他不再停留,拉著小妹大步走下橋去。
只聽身後傳來水花潑濺的聲響,邵聲已經從河堤躍入水中。
莫靖言心中擔憂,放緩了腳步。
“上當了。”莫靖則嘆氣,“這小子利用我,演苦肉計呢。別理他!”
張佳敏一直在院中翹首以盼,看到兄妹二人回來,連忙關切地問:“怎麼去了那麼久?咦,你的哥們兒呢?”
莫靖則粗聲粗氣答道:“大概還在河裡呢……以後他不是我哥們兒。”
張佳敏看兄妹二人臉色不好,也不多問,將菜熱好端了上來。她畢竟愛說笑,按捺不住,撲哧一聲樂出來:“在河裡幹嗎?還嫌一條魚不夠嗎?”
莫靖則也笑:“不理他,咱們吃飯。”
莫靖言回房間洗了臉,回到飯桌前,看著鍋裡噴香的黃燜雞,卻是一點食慾都沒有。張佳敏不停地給她佈菜,她也食之無味。樹葉嘩啦啦地響著,夜風裡還帶了一絲涼意,她不禁想,這季節的河水還有些冷吧。
吃過飯,張佳敏收拾碗筷去廚房清洗。莫靖則看出小妹心不在焉,將她拉到身邊坐下,說道:“想說會兒話嗎?”
莫靖言沒有反對。
他繼續說道:“我以前以為你一直喜歡老傅,哪知道半道殺出個程咬金。”
“是……左君姐和你說的?”
“嗯,就算是吧。我去北京之前和左君透過話麼,她聽出我對昭陽和楚羚還有不滿,就開解我不要記恨他倆,說即使沒有楚羚,你也不會再選擇昭陽。她欲言又止的,我追問了幾次,她才含含糊糊說,你或許當時已經喜歡了別人。我問是誰,她說也不清楚。”
莫靜言苦笑:“我就應該想到,左君師姐什麼事情都不會瞞著你。”
“我想起你對攀巖隊所有人都躲躲閃閃的,又不是因為老傅,就覺得你喜歡的人必然也在隊中,都不用多想,就只有一個人最可疑。”
莫靖言恍然大悟:“你回北京參加聚會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