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擔心,他還死不了。”一個蒼老卻又中氣十足的聲音。
女人又是一陣比劃。
“姥爺,媽媽問你爸爸為什麼還不醒來。”小女孩的聲音在當著翻譯。
“沒有什麼大事,只是之前失血過多,現在身體很虛。”
老頭沉默了會兒又說道:“有失憶或變成傻子之類的可能。唉!腦袋受的傷很嚴重,能活著已經是大興了。”
女人的身體猛地一顫,臉色蒼白。小女孩也不敢說話了,緊緊地拽著媽媽的衣角。
彷彿想到了什麼生氣的事,老人又怒其不爭的說道:“變成傻子也好,省的還像之前一樣不成器,老是去生事。”
老人雖然說得狠勁兒,但是早已醒來眯著眼睛的張太平卻能看到老人臉上一閃而過的哀色。
其實張太平在三人進屋不久就醒了,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多這一家人,才一直在裝睡。
在起點奮戰了好幾年的張太平明白自己重生了。具體地說是借屍還魂了。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叫張太平,之前的那段記憶就是他的。
他是獨子。父母在其十五歲時出了車禍,奶奶悲痛至極,沒多久也抑鬱而終。奶奶走後爺爺也性情大變。一個人搬到後山上,在父母和***墳旁建了座木屋,守在了那裡。
無人管教的他,初中畢業後就在鎮子裡鬼混。憑著人高馬大和早年爺爺教的些身手,在鎮裡也創出了些惡名。
之後一些人組織著去偷磚廠的電纜,被派出所逮到了局子裡。讓家裡出三千元贖出去,爺爺愣是沒管沒顧。於是被在所裡關了三個月才放出來。
出來後老實了,跟著村裡的老木匠學了兩年木工活。
十九歲時,爺爺突然下了山。找了村裡的見證人,不管他的反抗給他和對門的娃娃親啞巴女完了婚。
結婚後雖然不搶不偷了,但卻迷上了賭博。也不知道是人家怕他爺倆,還是他賭品不錯。反正是沒出現過賣房賣妻的狗血事情,但手裡也沒有餘錢。
尤其是這兩年更是變本加厲。木工活也荒廢了。把妻子辛苦種地栽果樹的錢都拿去輸光了。回家後更是對妻子拳腳相加。一是嫌妻子是啞巴,讓他在外面丟份,二是嫌妻子沒有生一個帶把兒的生了一個賠錢貨。
昨天夜裡就是輸光了錢,又喝了些酒,聽了些風言風語,便搖搖晃晃的回家了。
一腳沒踏穩,便宜了現在的張太平。
張太平張開了眼。最先看到的不是兩個各自沉思的大人,而是一直偷偷瞧著他的小女孩。
小女孩就是這具身體的女兒,都四歲了還沒有大名。一直丫丫,丫丫的叫著。
丫丫看到他睜開了眼睛,趕緊躲到了媽媽身後。輕輕拽了拽女人的衣角。
女人就是這具身體的啞巴妻子,名叫蔡雅芝。只不過,之前的張太平一直啞巴啞巴地叫著。
蔡雅芝的孃家就是對門子。她的父母也和這具身體的父母一樣在那次車禍中喪生。留下她和小三歲的妹妹蔡小妹。
她抬起頭看到張太平醒來了,顯得很高興。對著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一陣比劃。
老人就是這具身體的爺爺。據說以前是一位戰地醫生,參加過解放戰爭,解放後就在這裡定居了下來。
張太平只是知道老爺子身手很好,現在雖然八十歲左右,可一個人對付兩三個還是不成問題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奶奶去後就住在山上不下來了,對孫子也不理會了。
老爺子轉過身,將兩根指頭放在張太平的手腕上,閉眼聽了一會茫�M蝗晃實潰骸叭系夢沂撬�穡俊�
張太平一愣,然後會意過來,點了點頭。
老人又觀察了一會,問了些症狀。確認沒事後,站起來說:“算你小子命大,沒什麼大礙,補補就行。”
張太平看著老人的臉,張了張口想叫聲爺爺,可喉嚨裡好像卡著東西似的,怎麼都喊不出口。
老爺子看著他的表情“哼”了一聲,甩了甩袖子向外走去。到門口時說道:“能下炕了到我哪取幾幅藥。”
老爺子走後,蔡雅芝朝著張太平一陣比劃。
正在思瞋著說什麼的張太平被弄得迷糊,卻還是不明白她要表達什麼。
雖然在一起生活已經五年了,然而一絲夫妻之間的默契都沒有生成。張太平對前身一陣鄙視。
“爸爸,媽媽問你晌午吃啥飯”丫丫飛快地瞟了一眼皺著眉頭的張太平,像小兔子一般低著頭怯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