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阿雷落地後,楊萬里就衝到阿雷身旁。看著想要掙扎站起來卻又不能的阿雷,楊萬里是既氣又怒。氣的是阿雷不聽自己話胡亂逞能,怒的是黑瞎子竟將阿雷傷的這麼重。聽著阿雷痛苦的呻吟聲,楊萬里心疼的輕撫著阿雷的頭。
張太平引誘著受傷的黑瞎子遠離而去,其實心裡並不想殺了它,依然抱著引走甩開的心思,所以一路山再在它身上添的傷口並不深也不致命。
等到估摸著距離已經夠遠了,就開始思量著如何甩開這隻黑瞎子了。
可是張太平想要放過黑瞎子,人家卻並不領情!仍然對張太平不死不休,其態瘋狂。張太平沒法,剛準備給其一記狠的再作打算。
“砰”
一聲槍響!
黑瞎子停下進攻的趨勢掉頭就跑。它可以不怕人,不怕刀,卻對獵槍有著天生的畏懼,只聞其聲便迅速遠遁,毫不見剛才的瘋狂死勁。張太平也沒有再追擊,而是定定站在那裡。
眼神眯成了線,瞳孔一陣收縮,竟然有人在山裡使用獵槍!
這可是村子裡的大忌,已經禁槍好多年了。剛開始時候還有人不信邪,偷偷帶著獵槍進山打獵,被逮到後被整治的不輕,於是便挨家挨戶搜尋收取了獵槍。從那以後基本上再沒有人舉槍進山打獵了。
而現在竟還有人帶著獵槍進山,分明是私藏的或者自己私自制作的。不是偷獵就是有所目的。所以張太平現在感覺自己處在了一個危險的境地。
定定站在那裡一是給對方一個安全的資訊,一面多餘的動作刺激了對方。雖然身體素質已經強悍到脫離常人的範疇,但是卻沒有自信能躲過子彈或者能擋住獵槍發射而出的散彈。再個就是好好思索一下一旦起了矛盾,怎麼利用影影重重的山色與之周旋。
然而就在張太平大腦飛快運轉的時候,一個蒼老而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只是對天開了一槍,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看看你媳婦?”
張太平一陣錯愕,竟然是老爺子的聲音!
還以為聽錯了,迅速轉過頭來。眼中是一張鬚髮皆白卻威嚴甚重的臉,果然是老爺子!
“爺爺你怎麼會在這裡?”張太平不由驚訝的問道。
老爺子難得和氣的說了句:“我是在山上看到都快晚上了你還急匆匆進山,不放心就跟了上來。”
“那這槍。。。。。。”
“這是當年留下來的。當年搜查的時候誰敢到我屋裡去檢查?別說我這裡了,就是別的家裡私藏的也不在少數。只是這幾年用上得少了,才沒有被發現。只要你不去可以大肆殺獵,像咱們這山區裡留著防身,村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想到。。。。。。”張太平搖了搖頭說道。
“走吧,趕緊收拾收拾出山吧。晚上太往山裡面不太安全。”老爺子打斷張太平的感慨。
回到楊萬里處時,阿雷已經能站起來了,說明內府沒多大傷害。一隻前爪吊在空中,只能用三隻腿立著,顯然是剛才撞在樹上時撞傷了前腿。還好沒有傷到內府,如果傷到內府就比傷到腿麻煩多了,腿只要包紮或者嚴重一點做個小手術將斷骨接起來用夾板夾上個三兩個月就能好。而內府的傷一般人還不知道怎麼醫治,畢竟最發達的是人類醫術而不是獸類醫術。
“阿雷怎麼樣?”張太平問道。
“沒多大問題,只是前腿可能骨折了,要儘快回去接上。”楊萬里舒了口氣回答道。
老爺子走進跟前來,阿雷忽然毛髮全部豎起來,喉嚨裡發出一陣壓抑的吼叫聲。像是受到了莫名的威脅似的,竟然還帶有一點點畏懼。
張太平和楊萬里一陣驚異,剛才勇猛連黑瞎子都不怕的阿雷竟然露出這種情緒來!
楊萬里驚疑不定地望著老爺子說到:“不知這位老先生是。。。。。。?”
張太平連忙介紹到:“這是我爺爺,一直住在山裡。”
又向老爺子介紹了楊萬里。老爺子只是點點頭,楊萬里慌忙回禮。
老爺子看著豎起毛髮準備戰鬥的阿雷說道:“這是一隻不錯的狗,都敢和黑瞎子幹上一架,不錯不錯!”
看著阿雷眼裡流露出的莫名畏懼,張太平突然想起老爺子曾是一位兵,是從屍堆如山、血流成河的戰場上活下來的兵。再加上這幾年一個人在山裡生活,手上的鮮血不會少。身上自會帶一股殺氣。
雖然時間已經久遠,但是老爺子並不懂得什麼佛家語錄或者消磨殺氣的方法,烙在骨子裡的殺氣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