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也給你買東西,現在我就是怕師傅一個人住西跨院,需要的東西一時間不好找,這想著提前買好的。母親,你想要什麼東西,我也給你買啊。”
白氏笑著:“好了,小猴兒,別在這裡討好我了,你那點錢是我和你父親給你零花的,這給府裡置辦東西哪能要你一個小孩子出錢啊。你兩個哥哥都是有師傅的,還不止一個呢。有教唸書的師傅,有教騎馬的師傅,有教功夫的師傅。也沒見都是你哥哥們出錢。好了,秋碧把錢還收好吧。我看看都是什麼,明天就打發小廝去買,別浪費了我蕙兒對師傅的一片孝心。”
秋碧忙把銀票收好,陳文蕙瞪了秋碧一眼,說:“你就是會心疼錢,母親一說你就忙忙的收起來。”
秋碧委屈的說:“可是夫人說收起來的,我這是聽夫人的話。”
白氏卻沒管這主僕兩的事,而是認真的看著單子,一看之下很是驚訝。因為單子上列的東西太細緻了,有手巾,澡豆,洗澡桶,牙刷,青鹽,頭繩,梳子,篦子,鏡子,妝奩夾子等等,其中光手巾就有十條。白氏就問:“蕙兒,你這為什麼還要給師傅準備十條手巾啊,還註明要大塊的,小塊的。”
文蕙說:“因為有的擦臉,有的洗澡,有的再練功場用,有的在臥房裡用,有的拿出去用,有的在家裡用啊。”
白氏點點頭,又說:“這些師傅她自己都該帶了的,再說要是沒帶,她還不會買嗎?按照我們府裡的規矩,一來我們就給一百兩銀子的,剩下一百兩是教滿一年再給的,還有過年過節都有銀錢的。她就算是一點積蓄都沒有,都不怕的啊。”
文蕙說:“我聽父親說了她的情況,她寡居在孃家,又是被婆婆趕出來的,肯定身無長物,她哥哥是吳師傅,都快四十的人了,她嫂子肯定也年齡不小了,這樣的嫂子肯定是當家了的,她寡居在孃家又沒錢,嫂子有可能待她不好,那誰給她準備這些東西啊?她來了倒是能有銀子了,可是她不是安城人啊,她想買東西都可能不知道在哪裡,這些女人用的東西,就算是她哥哥也不一定知道哪兒有賣的,所以我就都提前給準備好了,不是很好嗎?”
白氏倒是被感動了:“蕙兒想的很是啊,難得你小小年紀就想的這麼通透。也難得你沒見過師傅面呢,就這麼為她著想。這樣倒是要好好成全你了。紅鯉,快去叫了陳材家的來,讓她親自去買這些東西,都要揀好的買。”
紅鯉忙答應著去了。
過了兩天,吳麗霞和吳大山一起來了。吳大山在外院不好見夫人,就讓吳麗霞自己去見了白氏。白氏特地在花廳接待。
吳麗霞見白氏穿著玫紅色織金褙子,松花色撒花裙子,頭上戴著赤金蓮花座的分心,紅寶石鑲的花鈿,鑲珍珠的四股金釵,還插著一個象牙的小梳子,耳朵上是鑲紅寶石的赤金燈籠墜子,脖子上是鑲珍珠的赤金項圈,看著很是富麗堂皇,不由的心就慌了。
吳麗霞早年行走江湖也給鏢局跑給鏢。女鏢師一般就是專門保護女眷的。跟那些夫人們接觸的多了,所以這看東西的眼光還是有的,一眼就看出這套首飾中的紅寶石是正宗的鴿子血,珍珠是上好的南珠,不但貴重,而且做工精細,這就更讓吳麗霞心更慌了。
白氏倒是和顏悅色的,請她坐下,讓丫鬟上茶,還問了她很多話,大致就是吃了沒?離開家掛念不,來這裡就當是自己家,有什麼只管開口。吳麗霞一一回答了,又謝了白氏。
幾句話之後,吳麗霞不這麼拘謹了,就發現旁邊坐著的小姑娘一直都在大量她。不由的也看過去。心想這個就是那個徒兒了。因為年齡小,陳文蕙並沒有留頭,梳著雙丫髻,戴著珠花,明晃晃的,仔細看來卻是珍珠和紅寶石穿成的,也是南珠的和鴿子血的紅寶石,耳朵上戴著翡翠的墜子,綠的好像能透出亮來,身穿淺草綠的織金長袍,露出石榴紅的裙子。手上戴著金環,脖子上戴著金項圈,鑲嵌著藍寶石和紅寶石。一雙眼睛卻如寒星一般,一點都不像是孩子的眼睛。
只聽白氏說:“吳姐姐,你以後就是蕙兒的師傅了,師傅如父,這女師傅就如母了,我以後就叫你姐姐了。”
吳麗霞頓時緊張了:“當不得,夫人,您這貴人怎麼能喊我這等人姐姐呢?”
白氏說:“當得當得。你別看我們孃兒兩個今兒個穿的很富麗堂皇的,那是因為蕙兒今兒要拜師,自然要正是一些的,平時我們在家裡才不這樣呢,你可不要被拘住了。”
吳麗霞還要推遲,這是陳文蕙就說了:“師傅,拜師儀式現在就舉行吧。母親都在後院裡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