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不能容納嗎?”
忠義公聽出來兒子聲音裡的憤懣,但是這有什麼法子呢?世道就是這樣的,不要說是當今皇上,任何一個人做皇位都容不下功高震主的人存在。
忠義公瞬間感到自己蒼老了許多,說:“我這一生也算是可以了,能在有生之年打敗蠻族,建立不世功業已經對得起列祖列宗,對得起我自己了。現在還給你們賺了一個國公的封號,將來我們家也是世代勳貴。本來我傳給你,是要降一級變成侯爵的。可是,你也有戰功,我的戰功也還在,皇上一定會繼續讓你做公國的,這樣我們家的爵位就能再多延續一代。至於以後,就要看子孫爭氣不爭氣了。”
趙崇禮聽著點點頭。
忠義公說:“我這一生其實很對不起你的母親。她為了我操持一個家這麼辛苦,可是我從來女人不斷,傷了她的心,所以,有時候她會做一些過激的行為。這些我都知道,不過看在你們兄弟姐妹的份上,看在我常年在外,她操持家業不容易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反正她對付那些姨娘們,我都不在乎,畢竟都是玩物而已。可是,她對崇義的娘下毒手,這一點我不能原諒。所以,我冷落她,對她不好。這也許就是我們家將來禍亂的源頭。我還是有這麼一點自知之明的。再過幾個月,我們的大軍就要回京了。西北軍也要解散,一部分留下來駐守邊疆。畢竟,蠻族雖然敗了,但是還沒有死絕,隨時都有可能休養生息過來,死灰復燃,繼續侵犯我們大楚邊界。就算是沒有蠻族,這些年,你也是知道的,草原上部族多的很,還有回鶻,還有剎滿,還有狄人,還有羌人,靺鞨還有鮮卑等等無數的民族。這些民族隨時都能成長起來,繼續威脅我們大楚。這裡可不能放鬆,所以,一部分軍隊還要留下來。至於統軍的將領,朝廷應該會另外派人過來。這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了。我們準備回京城。我要養老了,你要繼承忠義公的國公封號,掌管整個家族事業。”
趙崇禮本來在認真聽著,突然瞪大眼睛問:“怎麼我繼承國公的封號?”
忠義公說:“當然了,你是世子啊。”
趙崇禮問:“可是國公是父親啊,怎麼會是我繼承?”
忠義公說:“既然是要解甲歸田,就要徹底一些。我準備回到京城之後,上書皇上,以為我多年征戰,傷痕滿身,需要休養,所以,我把國公的位置提前給你繼承,我則帶著你母親到西郊的莊子上頤養天年。這樣皇上才能對我們徹底放心。你二妹妹在皇宮,我退了下來,不但不掌兵權了,連朝廷的事物都不管。只是帶著你母親在莊子上做一個富家翁。而且,我還不離開京城遠,就在近郊,皇上的眼皮子低下。這樣想來皇上也就放心了。而且,對於我麼家也有好處。多年來我從沒有陪伴過你母親,現在也時候,陪伴一下她了。只是可惜,她不能做國公夫人了,不能出席貴婦的宴會了。不過,這些事情,你那個媳婦韓氏能做的比她更好。我也能更放心一些。我帶走了你母親,韓氏就能把我們出了名的亂的國公府給整理好。這不是一舉幾得嗎?”
趙崇禮沒有想到父親說的解甲歸田是這樣的法子,居然如此徹底。…
趙崇禮一時間不能接受說:“父親,你就算是怕皇上猜忌也不能去西郊啊?大不了我們不要軍權了是了。”
忠義公說:“不但我不要軍權,就是你,也不能要軍權,不能去打仗了。這都是自保的法子。說起來父親對不起你,你是一個天生的猛將,就是應該生長在沙場上的。可是,還是要自保啊,你回去之後,就做一個庸庸碌碌的國公好了,低調一些,這樣才能保住我們家的平安。”
趙崇禮好像理解了父親的意思。說來也是,光是父親一個人解甲歸田還不夠,這些軍中的軍士將領都是父親一手帶出來的,要是他接手不是還等於父親沒有退下來嗎?皇上不是還不能放心嗎?只有他也跟著呆在京城,享受榮華富貴,用拿劍的手拿起酒杯,拿起毛筆,才能讓皇上徹底放心,才能保全整個趙氏一族啊。
趙崇禮突然覺得有萬念俱灰的感覺。
忠義公好像看出了大兒子的心思說:“你也不要覺得灰心,我們家並不是從此就和軍隊無緣了,你也不是沒有機會上戰場了。”
趙崇禮突然昂起頭,目光炯炯的看著父親,眼神中充滿了希翼,充滿了不解。
忠義公微微一笑說:“皇上忌諱我們在西北的權勢。可是,大楚並不是只有西北才有敵人。我們還可以去別的地方。這就要看崇義這個小子了。”
趙崇禮頓時疑惑了:“這關崇義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