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嚴肅地道:
“你也坐下,我一個人吃飯沒意思,你陪我。”
“那是一人份的,再說我要去睡午覺了。”
“天氣這麼熱,屋子裡更悶,你哪裡睡得著。坐下,這個給你吃!”墨硯很好意思地將他自己不愛吃的那盤時蔬小炒遞過來,放在她面前。
阿依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把盤子又推回到他面前,低聲道:
“墨大人,你就是因為不喜歡吃蔬菜所以才會脾氣那麼壞,多吃蔬菜緩和一下脾氣就會有更多的人喜歡你了,出門的時候人家也不會說你是‘帝都鬼見愁’了,至少會變成更好聽一點的綽號。”
墨硯臉又一次黑了,磨著牙反問:“你是成心想惹火我對吧?”
阿依扁了扁嘴,在石凳上坐下來,揚著脖子說:
“我覺得給墨大人做菜真沒意思,費了許多力氣做出來,結果竟然只吃自己喜歡吃的,把不喜歡吃的光明正大地推給別人吃,這樣子浪費別人的心意,好過分。我每次給霆雅哥哥做點心的時候霆雅哥哥都會吃完,還會誇我手藝好,比起給墨大人做菜,我下次還是隻給霆雅哥哥做點心好了。”
“我吃就是了!”墨硯黑著臉把那碟蔬菜重新端回到自己面前,一面“自暴自棄”地吃著,一面咬著牙重重地道,“我看你想說的其實是,比起給我做菜給秦泊南做菜吃更能讓你心裡舒坦吧?秦泊南肯定不僅會誇你手藝好,還會用溫柔的眼光像是要把你融化似的看著你!反正我一點也不溫柔!不過就算我不溫柔,你和我的婚期也已經定了,你就認命吧!”
阿依看著他,啞然了片刻,無語地道:
“墨大人,你不要突然說這麼奇怪的話,後面的話也就算了,前面的融化什麼的,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給秦泊南做過幾次菜?”墨硯臉黑如炭地問。
“……”幾次呢,阿依在心裡數著,她身為先生的大丫鬟,自然要在先生有需要的時候照顧先生的飲食,如果幫忙烤肉乾也算的話,應該數不清是幾次了吧。
“有什麼是你為我做過卻沒為秦泊南做過的?”墨硯臉更黑地問。
“……”自然有很多,難道還要一一列舉嗎,話說墨大人果然應該多補充蔬菜和水分吧,他的壞脾氣一陣一陣的簡直比潮汐還要難以捉摸。
墨硯以為她想不出來,臉色越發黑沉,默不作聲地用筷子去捅碟子裡包得靈巧的豆皮包子。
“墨大人,你快把包子戳散了。”阿依盯著他的筷子尖提醒。
墨硯也不說話,只是盯著盤子裡的小包子,過了一會兒才動筷,一面吃一面沉默著,沉默了半晌之後,也不抬頭看她,忽然低著嗓音問:
“嫁衣,開始做了嗎?”
“嗯。”阿依從嗓子眼裡擠出一聲。
“我還以為你不會願意做。”
“我不做成親那天我穿什麼?”阿依覺得他問得怪異,啞然反問。
“你、到現在都沒有想反悔嗎?”墨硯低聲問。
“除非墨大人悔婚,不然我幹嗎要反悔?”
“如果我悔婚,你就會馬上痛痛快快地答應?”墨硯總覺得不死心,雖然他並不是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但是卻還是覺得心裡有些扭曲,繼續沉聲追問。
“墨大人,你為什麼非要在吃飯的時候談論這種事情,你都不怕消化不良嗎?”
“如果我現在悔婚,也會把你送到很遠的、讓宮裡找不到你的地方自在地生活,你是不是會立刻答應,高高興興地和我解除婚約?”
阿依蹙眉輕笑:“墨大人,你的意思就好像是在說,你想聽我說就算你解除婚約,我也一定會抱住你的大腿求你不要拋棄我。”
墨硯望著她,不語,他認真的表情與她啼笑皆非的神情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阿依唇角微僵,半垂下眼簾,頓了頓,輕聲道:
“墨大人,我從來不會去強求別人,也不會去糾纏別人。因為小時候經常抱著人家的腿求人家不要把我賣掉,可最後都被踢開了,所以我是一個絕對不會追上去糾纏的人。如果有人鬆開我的手自己離開了,我是不會跑上前抓住他的,我只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背影,一直到他從我的眼睛裡消失,再到從我的腦袋裡消失。
不管物件是誰都是一樣,我不會追上去,因為害怕被再次甩開,我寧可獨自一個人慢慢消化恐懼,也不願意去嘗試再度傷心的滋味。只有我能傷害我自己,沒有人可以傷害我,因為我承受不起別人的傷害,所以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