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住在一間房裡還可以親近地說說話,剛好剛好,反正只有一個晚上,就這麼住著吧。不打緊!”
阿依聞言,一張小臉刷地慘白,她有些不願意。
夏蓮挽著她的胳膊。極敏銳地覺察到她身上那一絲不易被覺察的不願意,心裡有些惱,她到底在躲著她什麼,她明明對她如此親切友好。夏蓮扁了扁嘴。
墨硯淡淡地掃了夏蓮一眼。對於她的提議不置可否,轉過頭望向掌櫃的,平聲問:
“這宿州城裡的其他客棧呢,可還有房間?”
“不瞞客官說,靜安會的人太多了,還有不少是因為雲州的災情疫情,從那邊過來避難的,因而這宿州城裡的客棧房間幾乎已經全滿了。咱們這蓬萊客棧裡剩下的兩間那還是因為剛巧幾位客官來之前有兩位客官突然退房了,否則連這兩間都沒有了。”
墨硯點了點頭。回過頭,淡淡地、習以為常地對阿依說:
“既如此,也沒辦法,今晚你來和我將就一宿吧。”
阿依被夏蓮圈著胳膊,小臉刷白,聞言,金光燦爛地猛點頭,像小雞啄米似的。
夏蓮的臉刷地綠了,握緊阿依的胳膊,哭笑不得地提醒道:
“依妹妹,這怎麼行,雖然說你和墨公子很熟識,但是你畢竟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在馬車上那是因為沒有辦法事從權宜,可是現在又不是沒辦法,你總要為自己的名節著想吧,一個姑娘家怎麼能跟一個男人共處一室還要過夜!”她用十分不可思議的語氣驚奇地說。
墨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心中有些不悅,這個女人還真是多嘴多舌又愛管閒事,囉哩囉嗦煩死人了!
阿依小心翼翼地從夏蓮手裡抽回自己的胳膊,努力讓自己的眼睛去看夏蓮,訕訕地道:
“蓮姐姐,我好歹也是個丫鬟,這些都不要緊的,墨大人夜裡需要人服侍,因為先生把我交給墨大人,所以在回到帝都之前,我的身份都是墨大人的專屬丫鬟,身為一個丫鬟,主子在哪兒我自然就要在哪兒。”
她說得義正言辭,墨硯望著她一本正經十分敬業的表情,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她到底什麼時候把他當過主子了,這世上有哪個丫鬟敢跟自己的主子瞪眼頂嘴,又懶又饞,高興了嘰嘰喳喳,不高興了半句話也不肯說,現在竟然把自己說得好像多麼敬業一樣!
白天時明明連泡個茶都不甘不願的,雖然那是因為他讓她沖泡了二十遍把她給惹毛了,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丫頭敢跟他放肆,對著夏蓮卻像老鼠見了貓,一臉慫樣,這讓他很不爽,小老鼠害怕的人明明應該是他,夏蓮那個女人到底算哪根蔥啊!
雖然墨硯搞錯了重點,不過這也是他對夏蓮看了就煩的另一個主要原因。
卻聽阿依繼續訕訕地說:“時候也不早了,反正蓮姐姐你與蘭公子是師兄妹,關係親近,今天這又是沒辦法的事,一個房間也沒什麼要緊的。蓮姐姐累了一路,早些歇息吧。”頓了頓,又望向蘭陵秋,溫聲說了句,“蘭公子也休息吧。”
“走了。”墨硯見她看著蘭陵秋,竟然還特地跟他說了那麼一句,心中不悅,冷冰冰地打斷她的尾音,說,轉身,上樓去。
阿依連忙答應了一聲,一面匆匆忙忙地和夏蓮再次道了晚安,一面轉身慌慌張張地跟上墨硯,徑直去了。
夏蓮的小臉綠得更深,她明明這樣友好親切,她為什麼那麼迫不及待地要逃掉嘛!
蘭陵秋也不理會夏蓮,徑自跟著夥計上樓去,留下她一個人站在原地磨牙。
黑暗展開了墨色的天幕,掩蓋了世間萬物,無數的星星正發散著亮光,閃著銀色的光輝,織成美麗的圖案。夜晚,輕柔得像湖水,隱約得像煙霧。
阿依將厚厚的棉被平鋪在地板上,跪在柔軟的被褥上,滿意地拍了拍枕頭。盤在一邊立著腦袋的小赤見她終於鋪好了被子,愉快地游過來,舒舒服服地蜷縮在被窩裡,將頭伸進柔軟的枕頭下面。
寬敞的臥房一角,厚厚的琉璃屏風後面,嘩啦嘩啦的水聲正在誘人地響起。
屏風後面,墨硯正沐浴在嶄新的浴桶裡,瑩潤潔白的肌膚浸泡在溫熱的水汽裡,那一身光裸的肌膚明明細膩如玉恍若女子,卻半點不覺得女氣,結實的肌肉線條雄壯完美,一瓢溫熱的水自揚起的頭頂澆下來,浸溼了烏黑如墨的三千青絲,微微凌亂的碎髮溼漉漉地貼在輪廓完美的額頭上,晶瑩的水珠緩緩地滾落下來,滾過充滿野性之美的凸起喉結,滾過修長宛如天鵝頸項的脖子,再滾過精壯撩人的胸肌,噼啪,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