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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又有多少人流離失所。還有那些一直以來都無家可歸的人,這樣大的雪只怕會凍死街頭。收去那麼多的錢財。也不知道今年的賑災銀兩能不能盡數到位。”

自然不可能,皇上好不容易才捏了一串莫須有的罪名沒收了秦府家產,還沒捂熱乎哪有可能會放手賑濟災民。更何況大齊國貪官那麼多。沒有給足銀子都會層層剝削,即使增加了賑災銀兩隻怕剝削得會更嚴重,更何況……

“先生這種時候就不要想那些事了,那些是朝廷的事,與先生又有什麼關係,還要先生來費神!”她有些惱怒,垂著眼簾語氣生硬地道。

她的語氣莫名地有些激烈。秦泊南微怔,望了她一會兒,呵地笑了。卻沒說什麼,頓了頓,輕聲提議道:

“今天天氣這麼好,不如出去走走吧?”

“咦?可是今天很冷。再說……”阿依擔心起來。想要出言阻止。

“我今天覺得好多了,總躺在床上反而不好,我們出去走走,透透氣。”他堅持說。

之前他已經幾次提出想要出門,都被阿依以天氣不好為由拒絕了,他也沒說什麼,不過他今天卻特別堅持。阿依自然知道即使是久病的人每天臥在床上也不太好,猶豫了半晌。只得點頭答應,去櫃子裡拿出冬衣。把皮襖棉褲棉袍一股腦兒地幫他套上。

秦泊南面上不好意思,幾次說要自己來,卻因為手已經腫得要抬起來極艱難,被阿依拒絕,只得作罷。

“先生,你轉過去,我幫你梳梳頭吧。”

秦泊南坐在床上,順從地點點頭,轉過身去。

阿依便去自己的妝奩裡拿出梳子,立在他身後托起他的長髮為他梳頭,然而才梳了一下卻怔住了,這些天她一直關注著他的病情沒有注意其他,今天看時原來那一頭烏黑捲曲彷彿黑瀑布捲起了浪花的長髮竟然蒼白了大半。

“怎麼了?”感覺到她停下來了,他疑惑地問。

“沒、沒什麼。”她輕笑著說,繼續若無其事地為他梳理頭髮,只是心裡卻發酸,酸得好似藏了一顆青檸檬一樣。

理順了長髮,用方巾高高地束起來,又從櫃子裡拿出一雙青色的棉靴蹲下來說:

“先生,穿這個吧,外面雖然已經除了雪,但地上很冷,這鞋裡有毛毛。”

“你哪來的這些東西?”秦泊南疑惑地問。

“我請人去置辦的,雖然是成衣,不過卻是錦繡莊的衣服,用的是先生給我的金葉子,我讓鳳一幫忙換了銀子,所以先生儘管穿。”阿依一本正經地說著,握住他的腳腕,就要把鞋子給他套上。

秦泊南一陣窘迫,想要收回腳說自己穿,然而掙脫之間卻扯動了已經腫大的腳腕關節,倒吸了一口涼氣,拒絕的話咽回肚子裡,阿依已經把棉靴穿在他的腳上,嘴裡咕噥道:

“先生你別亂動!”緊接著,又從櫃子裡抱出一件蓮青色狐皮斗篷和一圈鑲著銀狐毛的灰鼠皮帽子,把斗篷裹在他身上,又要將帽子扣在他頭上。

他搖晃著頭躲開不想戴,她卻固執地將帽子戴在他頭上,認真地告誡:

“先生,雪化時比下雪時還要冷,就算陽光好也不行,不戴帽子不可以出門!”

秦泊南無奈,只得從了。

阿依出去喚了阿勳,很快,阿勳從外面推進來一把木製輪椅。秦泊南一張慘白的臉刷地綠了:

“你從哪裡弄來的這個?”

“買來的,前些日子先生總說要出門我就讓人幫忙買來了,本想等天暖一些再推先生出去,先生,你坐上來,我推你出去,我知道有個好地方又能透氣又不會冷。”

“我自己走就可以了。”自從秦府被抄家過後他已經夠狼狽了,他不想要再狼狽下去,尤其是在她面前,雖然他趕不走她,但是至少在最後一次,讓他留一個完美無瑕的影子在她的心裡吧。

他扶著床板試圖站起來,然而全身主要關節的膿腫根本不允許他自由站立行走,雙足落地只是稍稍地施加一點壓力,鑽心難忍的疼痛自下而上飛速襲來,讓他身子一晃,差點摔倒!

阿依心驚,慌忙扶住他,不敢去觸碰他的手掌,只得雙手撐在他的胳膊上,扶著他重新坐回床上,繃著一張小臉嚴肅地道:

“先生,你不讓我推你出去我就不許你出去!”

秦泊南沉默著垂下頭,眸色灰敗下來,已經不是一句“狼狽”就能遮掩過去的,他想維持住這些年來她在心裡對他懷抱著的尊敬、崇拜、仰慕,他不想在最後令自己在她心目中苦心建立起來的一切垮塌,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