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搖了搖頭。
“身子,沒有哪裡不舒服吧?”
阿依又搖了搖頭,景澄這才放心,兩人轉身往回走,景澄一面走一面說:
“阿硯他很擔心你,你失蹤之後他差一點瘋掉,我還從來沒看過他那個樣子。不過你這次還真是做了一件大事,也多虧了你,戰事要提前結束了。”
“之後會怎麼樣?”雖然景澈和乞答王子盡數斃命,但他二人率領的軍隊還有分支正駐紮在城外西部的山林裡。
“那些只是殘餘軍隊,只要向西部逼退,護國侯和墨磊正等著包抄呢。”景澄含笑回答。
阿依點點頭,半垂下眼簾摩挲著嘴唇,過了一會兒,突然問:
“三殿下,墨大人沒事了嗎?”
“多虧了你,雖然因為過後為了替你拿到蛇花藤果解毒潛入越夏國王宮又差一點死掉。好在還活著,你們兩個都撿回來一條命,也著實不易。”
阿依沉默下來。她之前聽景澈說的時候恍惚間明白自己能解毒是因為墨大人去偷解藥,當時覺得很兇險,現在靜下心來聽景澄這麼說,更能想象其中的兇險。
“總之,你們兩個人也算是舍一命陪一命,還真是夫妻啊!”景澄頗為感慨地笑說。
他口中“夫妻”這個詞讓她的心跳頓了一下,思索了片刻。忽然撩起眼梢看了他一眼,似有些難以啟齒,猶豫了一下。神秘兮兮地往他身旁湊了湊,悄悄地問:
“三殿下,你親過嘴嗎?”
景澄愕然,緊接著臉刷地紅了。紅中還透了點綠。啞口無言,阿依見狀越發窘迫,連忙小聲說:
“三殿下,你不要誤會,我只是稍稍有那麼一點好奇……三殿下都有娃娃了應該親過吧……”她又一次靠近,壓低了聲音問出一句讓景澈整張臉都開始抽的話,“三殿下親嘴時伸過舌頭嗎?”
景澄的臉已經開始紅一塊綠一塊紫一塊,愕然無語地望著她。整張臉抽得越發厲害。阿依見狀連忙把頭搖成撥浪鼓似的澄清道:
“三殿下,你不要誤會。不是我覺得好奇,我也是替人問的,因為他很好奇,可是我又不知道,所以……”她連珠炮似的小聲說,“不應該伸舌頭吧,醫者說病從口入,會生病的!”
“……這個嘛,”景澄略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訕訕地回答,“這種事全憑兩個人的喜好,通常來說,嗯,唔,會……”
他最後一個字才落下,就見阿依用一種愕然又十分不贊同的眼神看著他,緊接著小聲咕噥了句:
“現在不講衛生的人怎麼這麼多!”一面說一面彷彿在躲避似的大步溜走了。
景澄停住腳步,盯著她的背影滿頭黑線,額角突然蹦出來的青筋開始不停地抽啊抽。他幹嗎要被她這麼說,凡是成了親的人都應該知道那種行為是理所當然的吧,你們都成親這麼久了還這麼磨蹭也好意思當著別人的面說別人的壞話,墨硯娶了你他還真是可憐!
……
因為墨硯居住在相州城的知府宅邸,於是阿依也被安置到了那裡。她是墨硯的妻子,自然住在墨硯的房間裡。
墨硯因為忙於收尾,今晚怕是不能回來了,阿依坐在桌前煩惱自己的右手。
右手的各個關節並沒有問題,雖然無法自主彎曲,但是關節是健康的,透過她給自己針灸,雖然效果不大,但是自由彎曲的問題稍稍得到了改善,繼續針灸下去,或許無法回到靈活自如的從前,但是拿東西還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她的右手可並不是只為了拿東西。
大大的杏眸裡掠過一抹憂鬱,然而無法自由彎曲還並不是最糟糕的,最最糟糕的是,她右手的知覺無論怎樣都無法恢復,沒有痛感,喪失了觸覺,無論觸碰什麼都麻木沒有感覺,感受不到溫度,也沒有乾燥或溼潤的感覺,且半點也沒有隨著施針而改善……總覺得這就是右手廢了的樣子,事情真是糟糕了……
“夫人,阿勳求見夫人。”門外,鳳一鳳二一同把守,突然通報。
“讓他進來。”阿依微怔,緊接著平聲回答。
不久,阿勳從屋子外面進來,在看見阿依好端端地坐在凳子上時,高興又激動,顫聲道:
“姑娘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我的遺書你交出去了嗎?”阿依第一件便先問了這件事。
“還沒有,因為墨侍郎前去越夏國替姑娘拿來了解藥,之後姑娘一直陷入昏迷中。”阿勳說著,從袖子裡將她寫的遺書遞過來。
阿依接過去,放在火上焚燬,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