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雪團好像很喜歡這根簪子,看見了就搶,”她似笑非笑看著他,卻嗓音一沉,低聲道,“公孫霖,有些事就算你不避其他人,至少也避避雪團吧,你就是這麼做父親的?”
簪子落在手裡,公孫霖的臉刷地變了色,這根簪子是翡翠樓新到貨本打算當做鎮店之寶的,那一日被姚嘉看見了纏著他偏要,他買回來本打算給姚嘉,卻被獨自在家的雪團發現了,玩耍過後死活不撒手,他好不容易才哄了拿回來,沒想到今日卻因為一根簪子……
表情有一瞬的狼狽,公孫霖努力壓制下去面色的僵硬。問:“無憂呢?”
“回去休息了。”
公孫霖轉身就走,姚嘉在後面一疊聲地叫道:
“三爺……三爺……救我……”
這一下連最最遲鈍的都看出來點端倪,在場的女子皆是正妻身份。對這樣狐媚子似的女人打從心底裡厭惡,面色均有些不好看。
阿依撇下姚嘉,站起身,對著狼狽地俯趴在地上的她輕淺一笑:
“姚姑娘若是覺得不服氣,儘管去衙門裡告我,我接著。”說罷回過身,溫聲對姚氏道。“公孫大奶奶,我身子不適就先告辭了。”禮貌得好像剛才揍人的不是她,煞有介事的身體不適好像她從來沒打人她才是受害者一樣。
姚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還得訕訕道一句:“今日是舍妹失禮了,墨三奶奶勿怪。”
“她打我一巴掌罵我一頓我揍她一次,兩清了,公孫大奶奶不必介懷。”阿依十分大度地說。
眾人面皮狠狠一抽。人家打你一巴掌罵你一句卻被你揍成豬頭。你果然很大度啊!
不過眾人也說不出什麼來,姚嘉冒犯在先,庶民和權貴的區別就在於敢以下犯上打死了都不用償命。
墨硯見阿依玩夠了,對公孫霖的長兄公孫雷淡聲道:
“內人身體不適,我送她回去,就先告辭了。”
“墨侍郎,可是晚上的壽宴……”公孫雷一陣心急,公孫家最近不太妙。全指靠著今日的壽宴趁老爺子餘威仍在時周旋一二,墨硯可是個重角色。若他走了就糟糕了。
“若內人身子沒有大礙,我晚上再來。”墨硯輕描淡寫地說罷,已經下了遊廊,向走過來的阿依迎上去。
“痛快了?”他問。
阿依點了點頭,揉搓著小手說:
“就是手有點腫,我這右手本來就沒感覺,狠狠地抽了卻一點痛感都沒有。”
“笨蛋,下次記著別用手,找塊板子。”
“沒板子。”
“下次我給你條鞭子。”
……眾人的麵皮狠狠一抽,你們夫妻集體變態嗎?
人堆裡的公孫柔面色很難看,她現在覺得的不是難過和不甘心,而是她覺得自己很累很疲憊。她遠遠地望著他們兩個人,感覺自己已經完全被排除在那個圈子之外。她不是沒有機會接近,那個女人不在府裡大半年,那段日子她每天都可以接近墨硯,然而……她從沒有像那段時間感受得那麼清楚過,他的心已經確確實實容不下別人,他不會屬於除秦解頤以外的任何一個人,她就是拼了命地去擠,她也沒辦法在他的心裡擠出一道能夠容納她的縫隙。
她不甘、怨恨、惱怒,但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最讓她氣憤的是,那個女人從沒把她放在眼裡過,秦解頤從不在意她和他的過去,彷彿篤定無論她做什麼墨硯都不會回頭看她一眼,她惱恨,卻確實無法打破那個女人的篤定。
他們把她好吃好喝地供著,不怠慢也不縱容,她代替秦解頤以墨三奶奶的身份去出席各種繁瑣的宴會,開始她會以為這是對她的重視,時間久了才知道那是因為秦解頤不願意去,她根本就是把她當成跑腿的,她卻還為此暗自洋洋得意,她肺子都氣炸了,有時候她真想宰了她,可是她宰不了她。
即使她不願意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她鬥不過她,她曾經憤怒至極地罵了墨硯一句“你簡直瞎了眼了!”結果他回了她一大串“我就是瞎眼了,我就是上輩子造孽了,我就是祖宗沒積德,你管得著嗎?!”
氣憤、無奈卻縱容的語氣。
……如果還有一點可能性她都會去爭取,然而現在,她只是覺得累了,她想安靜地歇歇了。
阿依和墨硯才想離開,一個棕衣小廝忽然急匆匆地奔過來,對公孫雷焦聲道:
“大少爺,不好了,老太爺突然暈倒了,老爺叫幾位爺趕快過去呢!”(未完待續。。)
第九十六章 請醫
那小廝話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