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喝了一聲彩,他一向以為哥已經夠英俊了,想不到真的是天外有天,臺上的這個少年才是真的天下無雙。一時之間,竟讓臺上的少女也相形見絀了。那少年眉目之間似有流光異彩,讓人既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卻又忍不住自慚形穢,不敢久視。兩撇漆黑的小鬍子儘管有些礙眼,卻又平添幾分嫵媚!淺藍色的長袍上隨意地繫了一根同色的腰帶,春風儘管不解情,卻也不禁輕撩他的長袍,著白色中褲的雙腿筆直而修長,褲腳扎進月白色的靴子內,那靴子看上去纖塵未染,若非顯赫之家,出入不曾沾地;便是輕功高手,行走足不點地。站在趙祺身邊,兩人儘管都男生女相,然而他看上去宛若天上的仙子誤若凡塵,不知要比趙祺瀟灑幾倍,清麗幾倍。完顏烈但覺一顆心臟不受控制地怦怦跳了幾下,朝少女看去,卻見她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少年,目光之中,羞色乍現,竟似已然芳心暗許!完顏烈不由得酸意大現,轉過頭去想要叮囑哥幾聲,未料哥與少女神情無二,只是怔怔地盯著臺上少年。
“哥!”他沒好氣地推了顏熾一下,顏熾猛地醒悟過來,臉上竟有紅暈微化。
“他是誰?”
“那位姑娘的心上人嘍,不久將是那位姑娘的乘龍快婿。”完顏烈酸溜溜地回答。
“乘龍快婿?”顏熾有些不解地重複。
“哥,你怎麼了?看見這個人,你的腦袋空掉了嗎?可惜他是個男的!”完顏烈口不擇言。
“男的?”顏熾再次重複,向臺上望去,那位少年的目光正向臺下掃來,與顏熾的目光一交鋒,忽然出現了狡詐之色。只是這變化極快,幾乎令顏熾來不及捕捉。顏熾的目光變得深沉起來,調查中自己似乎漏過了什麼呢!
“你廢話說完了沒有?”那少年似乎對趙祺有什麼過節,一上臺沒說幾句就急著動手。
“兄臺高姓?”與少年的惡聲惡氣相反,趙祺卻對少年滿懷好感。
少年皺了皺兩道盡管漆黑卻仍是秀氣的眉毛:“打不打?不打就滾下去。”
“相逢即是有緣,兄臺——”
趙祺未及說完,少年已猝然出招,一拳砸向趙祺的面門。趙祺又是嫵媚地一笑,腰肢如風擺楊柳,已躲過少年的拳風。
“兄臺打拳的姿勢很美!”趙祺顯然是想賣弄一下,但不知怎麼,那少年一聽此話,一張俊臉陡地沉了下來,拳打腳踢竟像在跟殺父仇人交手一般。趙祺有些吃緊,再也顧不了風度,手忙腳亂應對少年紊亂的拳法。
“兄臺,你這是什麼打法?”酣鬥中,趙祺的金絲頭巾也飄落下來,和著他尖聲尖氣的叫聲,實在讓人不得不笑。
“打狗拳法。”少年板著臉,冷冷地答道。臺上的李蓁蓁已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眾人都看得出來,她對這位少年已經情愫暗生,而少年又已勝券在握,這場“比武招親”恐怕就要落幕了。
果然,趙祺在少年這套亂糟糟的拳法中狼狽地敗下陣來:“兄臺,請留下姓名。咱們高山流水,後會有期!”
少年兩眼瞧也未瞧他一眼,站在臺上,雙手剪於背後,眾人只覺得一股威儀在他身上自然流露出來,竟有些不敢仰望。
趙祺在眾人的噓聲中狼狽離去。
“哥,你上不上了?”完顏烈語氣酸酸的,那少女神色有異也就罷了,連大哥也……他正待伸手去推顏熾,顏熾已經拔地而起,在空中略略折了折腰身,猶如蒼鷹搏擊長空,筆直地落在臺上。眾人本來擔心好戲就要結束,現在看到高手一個賽過一個,早有人轟天價地叫起好來。不過,現在,就算再遲鈍的人,也隱約猜出事情不再簡單了。
“哦,這位兄臺也對這位姑娘感興趣?”少年的聲音不乏諷刺,一雙眸子亮若晨星,肆無忌憚地在顏熾周身上下游走。
顏熾未置否可,目光深深地向對方凝視片刻,那少年倒也毫不畏懼,回視過來的眼神中滿是倔強。
臺下但見兩人一開始便形成對峙之勢,一時之間竟寂靜無聲。完顏烈收斂了怒氣,對那少年暗暗佩服。無論那少年是什麼來頭,敢在他哥的注視下神色坦然的,只有他了。他忍不住向三哥看去,想看看哥的反應。天,那是什麼?他不由自主地揉著眼睛,他見到了什麼?不是熟悉的譏諷,更不是令人遍體生寒的凌厲。那是一種寵溺!可是不可能,對方和三哥一樣,是個實實在在的男人啊!無論是身高——或許只及哥的下巴處,但與自己相差無幾。別說中原女子沒有這種高度,就連蒙古這些素來以身材高大見稱的國家也找不出這種身高的女子!還有那份肖似三哥的冷峻與漠然,也絕不